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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发生在空壳村的痛楚故事
博山区一山村,村子虽不小,但由于年轻人不少进了城,也有的搬到村外较好的位置建房,村里成了空壳村,平时村里大多是年老体弱的老人与妇女。尤其是老人聚在一起晒太阳闲聊,还给自己的“小群”自嘲为:“等死队”,见到一人走后还会闹笑的说:“下一个该谁了”,凄楚之情溢于言表。村里白天显得很冷清,夜晚寂静的更是让人打怵,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眨着眼,路灯显得有些昏暗与惺忪,只是偶尔听到几声犬吠。
李老汉的家在村中的某一小巷,幽深僻静,周围的房屋坍塌的坍塌,残垣断壁,树木杂草丛生,黄鼠狼、野猫等不时出没。街巷的两侧未塌的住户闲房也都铁将军把门,锁眼都锈蚀住了。李老汉昔日的大院子几座房屋也坍塌了,只剩下了两间小南屋。出门面对得是草木丛生的闲院残壁,就连通向大街的巷道两旁,都长满了一人高的黄蒿。
李老汉老两口,年纪都八十多了,冬天很少出门。一入冬就升上了炉子。为了不让热气冒出与寒风的侵袭,又在不大的窗户上蒙上了一层塑料薄膜。由于入冬风大,薄膜敞开了一道口子,风一吹呼打呼打作响,也给这沉寂的小院增添了一点生气。
一年来最热闹的时刻到来了,村里对大街小巷进行了清理,粉刷了墙壁,在显眼处置上了垃圾桶。若不进村的深处,单看这些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干净了许多,有了生气。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回家过年,大车小车摆得满满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上了对联,除夕的下午就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鞭炮声,硝烟味与置办过年菜肴,还有陵上祭祖的供品、火纸味混杂在一起,标示出除夕将至。
李老汉住的地方,因是幽深小巷,平时很少有人出入。他老两口也很少出来,儿子都结婚,女儿也嫁到了外村。儿子中有到城里落户,没进城的也到村外的建了新房。真是姊妹两个办嫁妆——各人顾各人的。除了这些热闹的元素与声音之外,其他的还好像没有与老人沾上边。唯有一点表达喜庆与孝心的事,除夕门鼻上的那一块冻得梆梆硬的猪肉。
老人由于年纪大,又常年大病不犯,小病不断,也不大出门,就是出门也就是赶个本村集,买点生活必需品。晚上吃完饭早早就睡觉了。由于除夕村里一家人都吃年夜饭,看春晚,很少有走动串门的,何况空壳村中的偏僻小巷。
一夜隔两岁,五更分二年。到了第二天的元旦,一大早,山村的风俗也和大多数乡下一样是早拜年,庄里同族年轻人及邻居都相互拜年。当有人来李老汉家拜年时,看到门上挂着一块肉,两门紧闭,喊也喊不听。好心人感到蹊跷,唯恐出意外,便赶紧打电话告诉他在村边的儿子,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什么不测,怎么喊不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屋檐下烟囱里还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儿子听到电话后,火速赶来,怎么昨天下午来送肉时,喊了一声没有动静,以为两老人睡觉了,加上家里还有好多事急于处理,就悄悄的把肉挂到门鼻上,老人醒来出门会看到,就会剁馅包包子(水饺),也没想很多,就急匆匆地走了。
儿子来到父母的住处,院子里已聚了不少人。看到肉还挂在门上。儿子与他人撞开房门,满屋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屋里黑古隆冬,喊爹呼娘,一看两人都静静地躺在炕上,安详的“睡觉”。“这不是睡觉,是中了媒毒,火晕了,得赶紧抢救”众人撒急地告诫儿子。于是有打“120”,有的叫村里了的医生,有的敞开窗户通风……
医生来了,120来了,李老汉已无任何生命体征,身子已僵硬了,老伴还多少有点生命体征,“120”紧急地鸣着笛声送往医院抢救。经过紧张的抢救,患者生命基本保住了,但没有一点意识,只是呼打呼打地喘气,医生说:“即使平稳住了,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儿女们处理了父亲的后事,看到躺在床上“睡觉”的母亲,想了很多很多,一个个假如出现在眼前,但一切为时已晚,痛心疾首,悔恨晚矣……
2016年2月20日
黄丰年:山东 淄博职业学院教师。 爱好文学写作,喜欢散文、纪实文学、诗歌创作。系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音乐家协会会员,音乐文学协会会员,在多家报刊媒体发表作品三百七十余篇。专著《金牛山大观》、《绿洲沃土》、《雪落无声》、《金牛山大观》增修版(与丁恩昌先生合作)、《五谷杂粮》、《瑞雪映春》主编或参编多部文史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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