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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包泉敏 于 2018-1-21 08:03 编辑
王之垣(1527—1604),系王渔洋曾祖,字尔式,号见峰,明嘉靖四十一年进士,万历初以督察院右副都御史出任湖广巡抚三年,内迁户部右侍郎,次年转左侍郎。后称病乞休,蛰居故里新城二十余年。卒后追赠户部尚书。 纵观新城王氏家族史,王之垣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且不说他为官积极进取,居乡后,他致力于建家庙、修族谱、置义田、立家范,强化宗族组织,制定了一套经典的科举教育体系,大大提高了新城王氏家族子弟的科举能力,强化了家族的凝聚力,将新城王氏家族的发展推向了鼎盛期。
作为新城王氏家族发展史上的重要人物,王之垣可圈可点之处很多,本文重点介绍一下王之垣严行家教的一些佚事。
先说说王之垣是如何严行家教的。
作为一名进士出身的成功人士,一个“过来人”,王之垣深知科举考试对于一个家族的兴衰意义重大。于是,围绕科举入仕这个中心,王之垣对家族子弟进行了近乎苛酷的科举培训。他学习借鉴其姻亲临邑邢氏成功的科举教育经验,要求子侄“每日读经史毕,做文七篇,缺一不可,旷一日不可。”每天作文7篇,缺一不可,而且是天天如此。同时,他要求家族子弟平时五鼓即起读书,除了参加家族重大典礼如元旦家族祭祀之外,不准轻易与任何人会面,包括至亲近族,否则予以惩罚。他还规定,家中子弟如有事外出,则规定归来的时间,需刻烛以限,超过规定时间返回的,要受到惩罚。其家教之严,由此可见一斑。
严厉的家教使家族子弟毕生难忘,其三子王象晋(王渔洋祖父)耄耋之年犹“时时梦课业未竟,中心惶惶,跪受扑责。”(《乡园忆旧录》)。以现在的评判标准,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身旁书”、几近与世隔绝的教育方式不仅太过严厉,近乎残忍,而且有悖于与时俱进,可以说,王之垣简直就是一个古版“狼爸”,但在当时以科举取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大背景下,此举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最重要的就是,这种严厉的科举程式的强化训练,极大地提高了王氏家族子弟的科举能力和自信心,“初不胜苦,久久操之既熟。入闱时,人忙我闲,视在塾反为从容,科第蝉联,良有故也。”能够如此气定神闲,再苦再累也值了。据统计,王之垣兄弟六人均有功名,其中多人考取进士;王之垣子侄辈,也就是新城王氏第六代中,计有进士9人。仅这两代人中,以进士、举人、贡生、荫生身份出仕政为官者多达37人,同门父子、兄弟数十人同朝为官,布列权要,时人称之“王半朝”。
王之垣严行家教不仅体现在科举考试方面,也体现在对家族子弟的品行、节操方面的严格管束。据载,有一天,王之垣见一孙穿绿纱裙在庭院中嬉闹,大怒,说这是纨绔子弟衣服,不是我们家人应该穿的,遂令其脱下并撕裂寸断。因该孙之父此时为官京师,王之垣便命人将碎衣装箧并附书信一封,一并寄给儿子,责其教子无方。其长子王象乾奉调贵州,曾以父亲老迈为理由拟辞。得知此事后,王之垣数次派人前往叮嘱催促,告诫儿子要尽职尽责,忠勤报国,要以国家为重。在父亲的鼓励下,王象乾后来成为一位威振边陲的大将,官至兵部尚书。
严行家教的同时,王之垣自身也堪称表率。试举两例:
一、王之垣在考中进士之前,往往与诸弟侄同甘共苦,亲为表率。《明代王氏族谱》卷八《恭人王母于氏行述》云:“予同诸弟侄始读书一室中,二鼓睡,五鼓兴。予未就枕,诸弟侄不敢先;予未起,而诸侄读书声已盈耳矣。”一天睡四个小时,他不睡,没人敢睡;他还没有起床,弟侄辈的读书声已经响起,这段描述,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体现了王之垣的表率作用,二是在王之垣的影响下,家族成员的积极进取精神。
二、王之垣平日以步代轿,惟生病才乘轿出入,但一入乡里,必下轿步行。有一天,王之垣骑马外出,半途遇到塾师魏智,立刻下马行礼,扶老师上马,自己步行跟随。如此懿行,赢得乡人的广泛赞誉和效仿。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一个家族的发展史上,有这样一位家长不可谓不是家族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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