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王渔洋与蒲松龄都是清代著名文人,二人同为山东人,一在新城(今桓台),一在淄川,且年纪也相仿,虽然人生际遇大为不同,但两人有过文学交谊,而且,在《聊斋志异》的创作过程中,王渔洋通过各种方式对其进行了关注,表达出了对于这部小说集的欣赏和认同,但却最终没有同意为《聊斋志异》作序,前后似乎表现出了一种矛盾的态度。 那么,王渔洋既然非常欣赏《聊斋志异》,又乐于奖掖后进,为何又不愿意为蒲松龄作序呢?近日,读了东南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讲师许丹撰《王士禛不为<聊斋志异>作序原因之探析》一文,小编终于找到了答案。下面,小编就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王渔洋不为《聊斋志异》作序的主要原因。 首先,《聊斋志异》是谈狐说鬼之书,虽然王渔洋《池北偶谈》中也多次采录《聊斋志异》的故事,却是放在书的最后一目《谈异》,前三目分别是《谈故》,记叙清代的典章、科甲制度,以及衣冠胜事,间及古制;《谈献》,记述明代中叶以后及清初名臣、畸人、列女等事;《谈艺》,专门评论诗文,采撷佳句。由此也可看出王渔洋虽然对神怪传闻故事感兴趣,多次向蒲松龄索取《聊斋志异》阅读并进行评点和采录,却仍然将这类文字排在诗文之后作为末端。 其次,《聊斋志异》是短篇小说,这在清初不是主流文体。王渔洋以诗闻名天下,正如门人程哲所言“新城先生以渔洋著称海内者,凡五十余年,盖皆称其诗也”。从王渔洋所作的序中找不到一篇为小说集作的序,更不用说是谈狐说鬼的志怪小说了,这应当是王渔洋审慎选择的结果。王渔洋几乎只为诗集作序,毕竟,这对于他宣扬自己的诗学主张,巩固自己的诗坛地位有重要作用。 再次,蒲松龄生前虽然视王渔洋为知己,与王渔洋多次诗文书信往来,非常珍惜和王渔洋的交往,并将写给王渔洋的书信、诗文等收入集中。然而,蒲松龄当时只是一个穷秀才,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名气,即使王渔洋暗中欣赏蒲松龄和他的小说,并且也在自己的书中偶尔提及蒲松龄,但在当时,以蒲松龄的家世背景和社会地位还没有资格进入王渔洋的序中,即便如上面提到的特例吴雯,虽然同样生活贫苦,科举不第,但是他的父亲以举人官蒲州学正,也算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了。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王渔洋对《聊斋志异》一方面非常欣赏,百读不厌;一方面又有所忌讳,毕竟《聊斋志异》不是一本诗集,而是一部谈狐说鬼的志怪小说,难登大雅之堂。王渔洋对于蒲松龄的态度看似矛盾,实则合理,欣赏和认同不代表就会进行公开宣传和推荐。其实,就像王渔洋对待钱谦益的态度一样,虽然内心感恩推崇,但也仍有诸多顾忌,这是王渔洋身处在那个时代和那个位置所不得不做的选择。 不知如此解释,能否给有同样疑惑的读者一个满意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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