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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有根
高了高
酒有性,所谓烈,所谓柔,所谓淳;
酒有灵,所谓动,所谓静,所谓禅;
酒有情,所谓酣,所谓畅,所谓诚。
既如此,酒必有根。无根何以有命?酒是活的,在国井集团的那些窖子中,先酣睡了四五年,然后醒来,经历蒸馏,转入窖藏,在冷寂中磨砺一缕幽香。
酒的根在哪里呢?没有根,何来的性,何来的灵,何来的情?
人无根易老,酒无根易糟。
我想起了几十年前七爷爷的一句话:“我们祖辈上都是皮匠!高青来的皮匠!我爷爷那代!一个大家族,十来口子人!从高青往南走了几百里!来到这儿!如今,都不爱干皮匠了!就我一个了!”他耳朵背,嗓门大,每句话如果不加个感叹号,他的语气就无从表达。
我倏忽有了点寻根的冲动。可惜“根”都在话儿上,一年年、一辈辈下来,早成了断语残篇。
我只能想象:我爷爷的爷爷那代,按爷爷的年龄推算,这次迁徙或许是1900年前后?反正,根是没了,人是漂的。
不管怎样,回到了高青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到高青时的感受。又一次去,是到国井扳倒井集团采风,忽然间又动起了“根”的心思。
酒的根,是渊源。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当年翻阅史料,发现高姓和郭姓居然是东夷历史上的两大“土著家族”,兴奋了许久,觉得自己肯定就是东夷土著的后人;后来很多人说什么“大槐树”,让我迷惑了;再后来知道先秦时期“姓”与“氏”的复杂状况(古人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比如姜太公就是姜姓、吕氏),我彻底糊涂了……“我从哪里来”这个伟大的哲学命题,这辈子直接说不清了。
喝酒的时候,我想知道酒是怎么来的,至少不希望它是“水里掺”。酒都透明,都清亮,它的根在哪里,却往往让人失望。
它是酿的,是藏的,根却浅浅的——我不喜欢。最好能和我这个自封的“齐国土著”有点渊源。听说有个人叫仪狄,是和杜康并列的酒祖之一。或许就是他发明了酒,我也不知道,因为听扳倒井集团员工讲解的时候,我很不细心,光在那儿琢磨“根”的事儿了。
总之这位叫仪狄的老先生,和扳倒井有些故事,和齐国有些渊源,然后,祖宗们就有酒喝了——不知道当时喝酒的人群中,有没有欢乐的小皮匠?
齐民喝了酒,留下了根,记住了一个人。穿越千年,大宋年间,一位皇帝发了威,活生生把一口井给扳倒了——那口井至今还在那儿斜着,很无奈地共各色美女帅哥拍照御览;当年,它斜得有价值——将士们喝水方便呀!现在呢,它更有价值了,成群的美女围着它转……这天下,除了高富帅,谁还有这待遇?
我是真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口井,就叫“扳倒井”,原以为只是个历史传说呢。有幸看了厂子,不由赞叹:人家这企业,真叫有文化!酒有根,就有种,有根又有种,还有啥事儿办不成?
(署名请用“高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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