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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羞涩的小虎牙 于 2016-5-23 10:13 编辑
诗意的莴苣
沂源县 李宁宁
“菁菁何所有,莴苣独牛耳。”每次读到这句诗,我都脑洞大开,立马联想到餐桌上青翠欲滴的莴苣和它淡淡的清香。绿叶蔬菜中,我对莴苣最为偏爱,我从没见过有哪一种蔬菜像它这般清脆爽口并充满了传奇色彩,历史传说、民间故事、格林童话里均有它的一席之地。
莴苣别称为莴笋、生菜、千金菜等,甚至还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做碧玉凤尾。暮春初夏,正是吃莴苣的黄金时节。诗人陆游在《新蔬诗》中曾云:“黄瓜翠苣最相宜,上市登盘四月时”。它不仅是市井小民餐桌上的最爱,甚至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也对它青睐有加。唐代诗人杜甫当年穷困潦倒困居夔州,买不起市上很时尚的高价莴苣,就满怀希望的自力更生,在地头洒下种子,却只有野苋满地,朝思暮想的美味绿菜并未如期所长,于悲愤中写出了《种莴苣》。美食大家汪曾祺在《金冬心》里提到过素炒凤尾——只有三片叶子的嫩莴苣尖,就是这司空见惯的家常菜,竟深得铁保珊大人的欢心。
莴苣营养丰富蕴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有抗癌、利尿、降压、催乳、解酒等多种妙处。它的吃法也随心所欲,可荤可素,可凉可热,凉拌、烧、炒、烩、蒸、煮亦可腌制酱菜。能搭配肉丝、山药、木耳、鸡蛋、菜椒、胡萝卜、香菇、蒜苗等等之流,总之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吃法最为推崇——用油将腌椿芽小火熥的酥脆,卷入煎饼,然后捋上莴苣叶和大葱,金黄的是煎饼,嫩白的是大葱,翠绿的是莴苣叶,黢黑的是椿芽末,赏心悦目的颜色咀嚼在唇齿之间,仿佛品味着花红柳绿的春与夏。
莴苣全身都可食用,莴苣叶甚至比茎的营养更为丰富,它的吃法也精彩纷呈,可蘸酱、清炒、做汤,我比较喜欢的是还做渣豆腐,这是我们沂蒙山区非常盛行的带有浓厚地方特色的普通小吃,名字虽然土得掉渣,味道却令人垂涎欲滴。先将莴苣叶洗净切细剁匀,锅里倒入适量油烧至七八分热,加入切好的葱花、姜、豆面、花生面,待豆面炒至淡黄色时,将切碎的莴苣叶倒入锅里,搅拌均匀后盖上锅盖,文火焖四五分钟,出锅时加入盐和鸡精,这些朴素清淡的东西一混合味道却是天崩地裂,肚里的“馋虫”被挥之不去的香味勾引着上蹿下跳。“渣豆腐香,渣豆腐甜,吃顿渣豆腐像过年……”摊开煎饼卷一包莴苣叶渣豆腐,抹上辣椒面,一通狼吞虎咽,香味在口中不停的回旋升腾,稍顷,额头就覆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真是过瘾啊!粗茶淡饭的农家生活如此的踏实满足。
还有一种经典的吃法最为原生态,营养也最大程度上得到了保留。将莴苣整根清洗干净,纵向下拉一道口子,深度以不超过里面那层硬纤维为宜,然后顺着硬纤维往边上剔,分离出莴苣皮,然后将皮撕成细条,莴苣肉切成粗条后二者混合,撒上炸好的花生米,味达美酱油、醋、香油、辣油、蒜沫搅拌均匀,美味即成。需要注意的是,莴苣皮不需要再淘洗,因为皮上溢出的白色液体有镇痛、催眠、促进肠胃消化的功能,莴苣肉也不需要再过水,因为莴苣中含有大量的水溶性维生素和无机盐,如果用开水一焯会损失部分营养。莴苣皮带有淡淡的苦味,吃起来嚼劲十足,莴苣碧玉一般,一嚼嘎嘣脆响,最适宜配白粥。那种鲜香,沁人心脾,全身的毛孔都酣畅淋漓,浑身透着舒坦。戴望舒先生在《小病》中写到:“小病的人嘴里感到了莴苣的嫩脆,于是遂有了家乡小园的神往。”或许莴苣让病中的诗人灵感突发而至,才有了那位“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从雨巷中袅娜娉婷的走出来。同样,生菜沙拉也让德国作家格林兄弟文思泉涌,写出了《格林童话》,于是“莴苣姑娘”带着千千万万个孩子纯真的梦开启了一场神奇而又浪漫的旅程。
莴苣啊,莴苣,诗意的莴苣!
作者系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沂源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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