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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6-9-3 18:43 编辑
(小说)不算毛病
临淄 李玉军
老槐树村的胡老二有两大爱好:一是好吃,二是好色。 好吃这个毛病很讨人嫌,村里乡亲谁家待客摆席,他闻着香味报到,主家客气相让,他就理所当然一屁股坐下,吃个肚子圆圆喝个满面红光。好色这个毛病更是与众不同,常言道:十个男人九个色。但兔子不吃窝边草,胡老二却啥草都吃。看见俊俏媳妇漂亮姑娘他就流着哈喇子迈不动步,两只小眼睛一转不转,裤裆里的家伙肿胀起来,把裤子撑得像把张开的雨伞。
村里的女人看见胡老二都躲着走。
胡老二最近瞄上了他的弟媳刘美娥。胡家兄弟靠种植蔬菜大棚为生,这乡村卖菜都是凌晨两点赶到批发市场出售。为有个伴,胡老三来约胡老二一起走,胡老二说:“你先走吧,我这摩托三轮咋也打不起火,我得到维修点找人修理。”胡老三不知道胡老二憋着一泡骚尿呢,就自己先走了。
这胡老三的媳妇刘美娥送走了丈夫把门插上又去睡觉。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大门有一声响动,心里想,也许是风刮的,春天风多。没想到屋门开了,她一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个人向他靠近,伸出手开始乱摸,刘美娥虽然相貌真对不起自己的名字,却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用句通俗话说,刘美娥是私家车,绝非大公交。刘美娥被摸了几下子,反抗的同时,抽出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灯。电灯一亮的瞬间,两个人都停住了手。
刘美娥在明晃晃的电灯下,看见的是光着下身气喘嘘嘘的胡老二,刚才的厮打中他已经被刘美娥用指甲在脸上重重的划了几道,现在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刘美娥定醒过来一下子冲到炉子边上,拿起了铁筷子。“滚,快滚!”一边骂一边朝胡老二打去,胡老二好事没有得逞却挂了彩,见刘美娥手举铁筷子杀气腾腾,灰溜溜跑了。回到家中,打开三轮车钥匙,一脚踩下去,车子启动了。他向蔬菜批发市场赶去。
如今的乡村路,太阳能路灯闪闪烁烁,乡间夜景美丽如画。春风吹来,暖暖的,胡老二感觉到腮帮子上那几道血印子火辣辣地疼。路边两只发情的狗儿正在闹春,胡老二恶作剧地鸣响了喇叭,惊得它们暂时停下来,一只朝南,一只朝北,喘息着恨恨地四只狗眼望着三轮车远去。胡老二心里想,他妈的,连只狗都不如,你好吧,我让你留下个哆嗦的后遗症!
正在胡思乱想,一早卖菜的胡老三迎面而来。“快去吧,今天菜又涨价了,你晚去卖个好价钱!”胡老三向胡老二兴奋地狂喊。胡老二“嗯”了一声,一低头,加加油门,过去了。老三找我怎么办呢?胡老二琢磨,反正这脸面是撕破了。
胡老三回到家中,刘美娥正坐在床沿上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很像拿气管打气的样子。她边哭边说,胡老三气得嗷嗷乱叫。“他就光摸了你吗?”刘美娥说:“光摸了,不信你看看!”说着就要解裤子,证明自己的清白。胡老三说:“这个畜类,我剥了他的皮!”
天明以后,胡老三领着媳妇去找他老爹。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胡老头也不是什么好鸟,年轻时露天看电影,趁黑摸大姑娘屁股小媳妇胸部,人家发觉时早已跑得不见踪影,现在虽然年过六旬,一看见小媳妇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一双老眼贼溜溜仍然像二齿钩子一样,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媳妇怀里的小奶孩。
刘美娥一把鼻涕一把泪深刻揭露胡老二的丑恶行径,胡老三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胡老头一双三角眼转来转去,一只手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长叹一声,“家丑不可外扬,再说,年轻时候,犯个小错也不算毛病!”刘美娥一听老公公也不放人屁,开口骂起来:“你也不是好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老三看媳妇和老爹对骂起来,拉着媳妇往回走。
事情就这样放下了,转眼已经八月十五,胡老头的七十大寿来了。他事先到两个儿子家做思想工作:打断骨头连着筋,是亲借不得,一笔写不出两个胡来。在生日这天,亲戚朋友都来,咱求大同存小异,千万别让人家笑话。
胡老二恐怕兄弟喝上半斤百粮春跟他玩命,说:“只要老三不提那个事,我一定好好的!”
胡老三和刘美娥似乎早就忘记了那件事,对胡老头说:“没事,都是自己人,有啥过不去的,你放心,保准让你高高兴兴过个七十大寿!”
胡老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生日这天,胡家亲朋云集,笑声不断,胡老三胡老二兄弟俩抛弃前嫌,频频举杯,喝了个酣畅淋漓,胡老三借着酒劲,诉说兄弟从小到大的诸般情谊,动情处甚至热泪盈眶。胡老二没想到兄弟如此大度,越喝越痛快,最后喝得看东西都模模糊糊再也找不着北,被人搀扶着回家睡了两天才醒过来。
一个月过去了,胡老二感觉少了什么。裤裆里的家伙再也不兴奋,而且越来越小,即使看见美女天仙也无动于衷。胡老二感觉自己得了病,现在污染这么严重,是不是得了癌症呢?他才四十出头的年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虎狼之年就萎缩得连撒尿都要像女人那样蹲下,太可怕了。
第二天,胡老二揣上一沓钞票进了城,到县里最好的医院看病。医生详细地询问了他的病情,然后开出了数张化验单,让他去做检查。直到下午五点,所有的化验结果才出来。
胡老二拿着化验单找医生,医生看完以后,问:“你家养猪吗?”胡老二回答:“俺家种菜,不养猪。”医生说:“我根据化验结果判断,你可能误服了一种兽药。”“没有啊,到底什么药?”胡老二打破砂锅问到底。医生思忖了几分钟,然后缓缓地说:“是一种大剂量的不可逆兽用化学阉割口服药。”
胡老二听完医生的话,一屁股坐在医院的连椅上,大汗淋漓,再也站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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