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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7-8-10 14:00 编辑
临淄 宋庆法
我撞进文学现场后,时常责怪自己进门比别人晚了半拍,看到现场里有那么多兄弟姊妹,个个都是码字高手,怨恨自己手拙,写不出人家的水平。在现场门口观望了一段时间后,尝试着发篇小文,老师们都会跟帖鼓励,才逐渐增加了自信。时间久了,一篇篇文章,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作者名字,深深烙在我的记忆里,这些人大都从未谋面,素味平生的关系,反而距离产生美,在倾慕许多作者横溢才华的同时,试着加了几个人的微信,没想到他们没有嫌弃我的低能,将草就的小文传过去,他们很认真地提出修改建议,隔空相互交流成为一种提高写作技巧的快速通道,经过这种交往方式,彼此之间加深了信任。其间还插播了一段很别致的事。
月前文友心明快递寄我一册《平凹散文》,惊喜之余剥开包装袋,如获宝物般正准备赏读,咕噜一下滚出了个意外:一拇指大的小不点葫芦,细腰楚楚,精巧可爱,握攥于掌中能头尾不露。这么小的葫芦我从没见过,把它端端正正立于桌上,打量了半天,也猜不透里边装的什么药,眼前却出现了葫芦娃的身影,葫芦山里老农种出的七色神奇葫芦,被拍成少儿喜爱的经典动画片;桌上的这枚小葫芦,倘它的种子还能生根发芽,春来播种在墙角篱笆旁,该长出多少葫芦娃?
相信大多数人一说到葫芦,马上联想到八仙过海里的葫芦仙,民乐器的葫芦笙,语文课本里的葫芦僧判断葫芦案。有人说甲骨文中的“壶”字,就是象形的葫芦;《诗经》“匏有苦叶,济有涉深”、“齿如瓠犀”、“七月食瓜,八月断壶”、“南有木,甘瓠累之”说的皆是葫芦;孔子在《论语•阳货》叫它“匏瓜”;爱给葫芦起名的要算李时珍了,《本草纲目》里有七种名称:悬瓠、蒲卢、茶酒瓠、药壶卢、约腹壶、长瓠、苦壶卢,是否受到了七色葫芦的启发?
庭院中瓜架上的葫芦,在人们眼前晃来悠去,它的藤蔓和日常生活缠绕在一起,想抹去它的影子都难。民间农家种植的葫芦,大多制作实用器皿,成熟后锯成两半作舀水的瓢及盛什物,甚至当蔬菜食用,现其实用价值已经消弭不复。
心明老师料我孤陋寡闻,怕我不问就里随手让它消失在垃圾桶,紧跟着发来微信,说那是一只把玩葫芦,谐音福禄,叫压腰葫芦,盘磨间能闻到细致幽微的清香。木不钻不透,话不挑不明,经她微语一点拨顿悟,原来清风不识字,切莫乱翻书。
作家平凹先生的集子通读了一遍,他讲的那个葫芦,和水烟袋是不能分离的异父异母姊妹,老汉离不了婆,秤杆离不开砣。今日心明老师送我这个压腰葫芦,蜂腰肥臀,形单影只,与它的兄弟姊妹天各一方,孤独的滋味是不是时时侵扰着它?它不会寂寞的,主人把玩盘磨间,葫芦会以温润的光泽呈现别样质感,铁石心肠也会日久生情。
转而又想,通常人们爱把那些愚笨脑壳,说是脖子上安了个葫芦头,莫非她是在用隐喻说我是个葫芦头?七百年前管仲姬写过一首《我侬词》,“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既然葫芦与我有缘分,俩葫芦凑一块也算是有个伴。
她还告诉我,压腰葫芦可爱的形状,像两个摞起来的球体,上小下大蜂腰,个体越小,越受当今爱好者的追捧。当然了,楚王好细腰,齐王好紫衣,追求的时尚不一样,看来小葫芦里有大乾坤。
其实文友心明至今我们也不认识,自己那些许臆测是擅自加进的调味料。啰嗦这些的目的,是想表达自有幸进入现场后,文朋诗友接纳了我这个葫芦头,没有现场做平台,葫芦头可能永远名副其实,终其一生也不如那只井底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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