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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仙公山人 于 2017-9-18 12:44 编辑
当年的那次会餐
沂源 张光福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这是老家的谚语,也是老祖宗千百年来经验的总结。
秋分种麦,是老家当年“三秋”生产最当紧的活儿。
1976年夏天,玉米地里耪麦茬的时候,我高中毕业,回到 生产队里当起了小社员。不久,担任了村里的团支部书记。
到了秋天,村里成立“三秋”生产青年突击队,我理所当然地担任了队长。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带领着由十几位二十浪郎当岁的小伙子组成的青年突击队,早上天还朦胧胧的,就在嘀嘀哒哒的军号声中,打着队旗,统一走向工地。那年青年突击队的主要任务,是挖掘玉米地里的坟头。
秋分时节,是最紧要忙碌的时候。白天,青年突击队统一行动,吃在工地,平坟头,战天斗地。晚上,回到各自的生产队刨地,种小麦。
在青年突击队已经干了十几天了的时候,村党支部书记看到小伙子们起早贪黑,干的热火朝天,十分卖力,要搞一次集体会餐,犒赏犒赏这帮小伙子。
那时,村里没有饭店,也没有食堂。书记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条狗,让村里的“打狗子”给拾掇了拾掇,在场院里支起一口铁锅,煮了煮。晚上,从村里的代销店赊了两瓶冰雪露酒,会餐就开始了。那个年代,山旮旯里的小伙子有的时候只见大人们来了亲戚喝点儿酒,自己哪里喝过酒啊!这一会,不仅有酒喝,还有狗肉吃,那个恣就不用说了。会餐开始不一会儿,两瓶酒就喝了个精光,狗肉盆子也见了底。
现在想起来,冰雪露那个酒,虽然甜蜜习习的怪好喝,但酒精度不低。会餐结束后,小伙子们个个兴高采烈,晕晕乎乎地扛起撅头,就到各自生产队里加班刨地去了。因为我是队长,会餐时只是在那里忙活,酒连尝都没有尝一口,狗肉只是喝了一点汤,算是解了解馋。
我所在的第二生产队,包括我共有三名青年突击队员。那天晚上,全生产队的劳力都在村西崖头下刨地。会餐结束,我打扫完会餐“战场”后,才来到生产队刨地的地方。一到那里,看到两名突击队员都光着膀子,赤着脚,吭哧吭哧地抡撅刨地。不一会儿,可能是酒劲就上来了。只见一位把撅头一扔,蹲在地上,哇哇哇地吐了起来。见他这个样子,地不能刨了,生产队长只好安排人把他扶回了家。另一位,也躺倒在刚刨过的湿土地上,呼呼地睡着了,怎么叫,他只是在那里哼哼,不动弹。半夜放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人们才七手八脚地把他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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