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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7-10-2 14:43 编辑
临淄 宋庆法
在乡间路上行驶,开车人最头疼的是遇到打场晒粮,农民劳作一个季节,用汗水浇灌出来的果实,利用“得天独厚”的条件晾晒,是别无更好的办法可用,即将入仓的粮食,谁也不忍眼睁睁看着化作泡影。
夏秋两季,是村民将收获成果展示的最佳时机,马路上,一家挨一户,金灿灿的小麦,黄橙橙的玉米,截断面构成了一幅幅图像,倘从空中俯瞰,不赖于万国博览会场。也算是一种特色吧,把路面占去一半的还算好,有的地段呈不规则犬牙交错状,且摆放许多石块、木棍等阻挡物。谁不小心辗轧到晾晒物,这要看口水交涉的能耐。
其实,不少地方的路旁,都有交通部门的标志提示语:不准在道路上打场晒粮。只要不是交通要道,这些“耳提面命”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当真还真不好办。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耳旁风”刮了多少年,打璇一圈,径直甩向西西伯利亚。
前几日去趟博山,预定行驶线路早已编入脑程,预案到路上“景观”,想绕避“蜀道难”。超出料想,怕什么有什么,一头钻进“长蛇阵”,不得不使出“招架功”,左挡右突,小心避让。脱粒、收购,轰轰作响的机器,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时在马路上穿梭。
农人们丰收喜悦刻在脸上,估计心中正惦算着下个季节。
司机师傅们却是一脸愁絮,手脚不停在换挡、刹车之间频繁交换,车速提不起来已经够郁闷,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们一行正低速行进间,前面的车停下来不动了。原来是两辆半挂车,相互错不开辙,前不能进,后不能倒,阻碍了左右两边的车流,谁也动弹不得,停半路上走不了,急得人人㧟抓把把汗。
村民们各自忙活手中活计,对停滞在眼前车辆似有若无,偶尔匆匆飘眼过来,堵与不堵,无干于他;车上的人,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摇下玻璃探出头来张望,有的干脆下来走察情况,人人大眼瞪小眼,无任何计策可奈何。大活人叫尿憋得难受,停在路上的艳阳里,心情烦躁自不必说,等下去耽误了急办的事情,也想不出个办法。
谁也没注意到,是从哪辆车下来一上着红衣女子。看样子大约有30来岁,身材高矮适中,衣着不土不洋。她走到堵路现场,前后左右目测一番,二话没说,弯下腰,抓住盛装粮食的编织袋,往边上拉了一两米距离,一袋,两袋拉挪开了,若是达到通行无阻,还足有40多袋碍事。虽说已经过了三伏天,一个单薄女子,双颊还是浸着一层汗珠。正在她喘气定神,直起腰杆稍作停歇时候,堵停的车门一阵开关动静,走下来几名男士,他们被感动地沉不住气了,不约而同走过去帮忙。一会功夫,就清理出可以通行的路段。
堵塞的路,憋了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在袖手静观;是这位红袖女神,伸出那纤纤玉手,舞出的曲子,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车辆顺利通过。壁上观的我,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种烧烫的感觉。
对开的两辆半挂车挪动了,车流渐次行进。她站在那里,好似一个坐标。我下意识观看,车辆上的人,无一不向这位女子投去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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