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1-5 20:09 编辑
被遗忘的“丑小鸭” 临淄 宋庆法
办公室的窗外有一层台，正好搁置些花花草草。每年“五一”前后，不能耽搁大自然赋予给它们的权利，“水性扬花”属性是本分。春暖时，都把盆盆们请到上面，接受日光沐浴，是它们应该享受的，经受风吹雨打考验，才能返璞归真。 “庄稼看着别家的好，孩子还是自己的亲”。有这半墙绿植牵挂，平时也没少操心。等到枝繁叶茂，花儿竟开季节，上班拐进单位大门口，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养的花儿，它们列队排着，一枝枝冲我招手，一朵朵朝我微笑。辍一身绿装，或剑指蓝天，或簇拥一起的是虎尾兰家族；叶片晶莹，飘飘欲仙，有竹雨之风的是海棠家族；那些一支支、一簇簇摆显着大红、丹红花瓣的，是刺儿头家族；还有一种高挑身材，通体绿色，密密麻麻排列着水滴形叶片的，是龙骨家族。远看上去，还真有点“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阵势。 很是佩服这些花草顽强的生命力，放在那儿基本不去管理它。幽夜闪电，从无惧色，烈日曝晒，肌肤能耐。除非，长时间得不到雨露滋润。偶尔人渴了，冲一杯水，还原一下声带。花草渴了，疾呼声，谁也听不见。无奈，只有耷拉下脑袋。 受到提醒的主人，不得不提壶浇水。苏醒，是最低的价码，神魂在，竟也能够自由繁衍。能接上茬，断不了顿，被宰一刀不以为然。忍痛割爱是最难受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其实，不少同事的盆栽，都是出自窗外的这片“花地”。 说说笑笑的空隙，秋霜来侵。花草入室季节到了，“刀枪入库”可以，“马放南山”须牵笼头。窗外的这些“小的们”，如果继续考验，很可能“身败名裂”。别无他法，只有把它们一一请进室内。有一盆长势不怎样的龙骨，盆也破旧，自然不把它安排在重要位置，往室内转移时，疏忽了它的存在。时令已是小寒，“一九二九不出手”时候了，天隐晦暗淡，一副要降雪的样子。正午时光，处置完案头紧要，按预报说的节点，想瞅瞅窗外可是雪花飘飘，没有，一丝雪凌也未落下。盼啥啥不来。在北方，“青松挺且直”，冬日里没有雪花陪伴，可是大煞风景的事情。 正在欲转身回座，瞥见那盆孤零零，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龙骨。盆上布满灰尘，盆土干巴得呲牙咧嘴，叶片已泛枯黄。我呆了。好在还不是深冬，看上去骨架尚有点绿色，估计还没被完全冻回老巢。便急忙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把它搬进室内，融进大家族，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是不错的选择。 安顿下，事后这么想，生命无关乎大小高矮，无关乎丑俊胖瘦，都需要关爱呵护。草木不言，峥嵘谁说。试想，它如果能语言交流，会不会这样抱怨：众哥姐长相都超过我，主人视为掌中宝、心头肉，饿了渴了，冷了热了及时伺候，把我栽到这个破盆里不说，嫌我样貌丑陋，还不许出头露面，难道我们花草也分“前窝生后娘养”？过冬了，所有的都被你迁入内室，把我独闪在外面风餐露宿，不是有意识嫌弃，至少，也是一种选择性遗忘。 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有什么比这更尴尬的时刻，顿生一阵愧疚。双手掩面，捂不住世俗。透过指缝看见，晒了几天装着浇花水的瓶子，杵在窗台上也涩得一动不动。救急如救火，为掩饰这一刻局促，赶紧捏了瓶颈，倒出些浇上，瞬间，如饥似渴的盆土，受到慰藉后慢慢湿润了；我的心头弥补了一桩闪失，卸完载一样舒坦，眼眶中的湿水，用手背一抹，渐渐，渐渐，渗透于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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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4 14: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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