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3-2 09:47 编辑
先说句题外话。正在文学现场欣赏云止于水的《买药记》,读到那个十字路口时,办公室的门“笃笃”响了两声,我以为,可能是他们打扫卫生,不经意间碰触的动静,待再次响起“笃笃”声,回了句“请进”,“回音壁”依然没有回音,一股淡淡清香从门缝钻了进来,我以为谁在搞恶作剧,提高嗓门喊:“进来。” 我正在桌前电脑上忙碌着,三点成一线,中间是株龙血树茂密的叶子,我座位上往远处看,要从花镜框上边,见到对面的门,慢慢悠悠被推开了,好生怀疑,是不是敲门人躲在一边,故意让我猜。就想,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躲门外看你能藏多久。 听见踏踏啦啦的声音,我的目光从电脑转移到声音来源,一个身影,惊得我不由自主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背驼得很厉害,头上那顶黑大帽沿儿无法遮挡住蹿在外边的白发,不用仔细辨认,那是跟我父亲年龄一般的老同事。节后我没来得及去给他拜年,怎么也没料到,他这把年纪的人竟找上门来了。顿时,心里生出丝丝不安。小品里曾有句调侃台词,“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他就是真带着东西来的。 一个85岁的人,在他眼里我是个小年轻,节后没去看望他,自认为理屈,必先礼遇一番,请他上上座,倒一杯水是起码礼节,没等我寒暄完,他把手腕上的“老茶坊”金骏眉抹下来说:“小宋啊,我统共有两盒这种茶叶,给了谁谁谁一盒,这盒是给你留的。”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很惭愧,我何德何能,只不过是用一颗年轻人的心去尊敬每一位老同志,礼物如何受用得起!心中立刻“嘈嘈切切错杂弹”,感动的“江州司马青衫湿”。 在折腾这些思绪时,我几乎忘了礼节性给他倒杯水,也忘记了他处于这个年龄段,耳朵已经背了,说:“你老的心意我领了,廉洁自律有规定,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处在‘直播’中,可不要给我难堪啊。” 看他的反应,才知忽略了一件事,由于我的声音是按正常交流发出去的,观察我张嘴说话,就东问西答应对着。为了能够让他听清楚我说的话,我离开原来的座位,往他跟前凑,见我站起来的动作,以为我要送他走,伸出手跟我攥了攥,握着他那手关节,骨头还是硬邦邦的,说了句:“咱们是老小伙计。” 我说的话他没听清楚已经明白了;他说的话我听清楚了也明白了。来到楼道口,我想搀扶他下去,可他执意不肯,面对这么个倔强老者,我松开手,看着他把胳膊搭在楼梯扶手上,一步一颤离开。 老同志的话在耳边敲打着响声,下班慢悠悠徒步,让回响尽情在耳边轰鸣缠绕 。车轮滚滚,喇叭声里传出电话铃声,接起来,是咱们网络作协的苗主席。当过兵的人,尤其是解放战争时期四野,只要一听说林总,哪个都是立正姿势。苗主席的声音传过来,我这个老兵也不由得来了个立正。 自微讲堂开始,不论年龄大小,哪个都是我的老师,苗主席电话里说让我也试试,吓死宝宝了。酒助狗熊胆,一连说了几个不字,并找出几个理由:一是我的经历没有说服力,二是茶壶煮饺子,三是内敛不善于言辞。还是另请别的老师讲吧。 不晓得我这一招管不管用,俗民百姓通常说的“祭白虎化是非”,是一种自我心理安慰罢了。 早一上班,日常琐事有找我的,签完字,写最后落款日期,竟然写出了2018年2月29日。我把这事说给玉静心明老师听,她回复了一条绝的:那年,去朋友家玩,他的小女儿在2月的日历上,用彩笔细心标注上29号、30号字样。这样说来,我的思维混乱到和这位小朋友一个档次上。 待把琐事处理完毕,伸手翻动桌上的日历牌,是八九第七天,再过几日是惊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老去何堪节物催,放灯中夜忽奔雷。”季节轮回,万物苍生概由老天爷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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