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看云之回故乡

釉下彩

云端看云之回故乡

张店 柴洪舸

古人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在云端看云，那有一个奇妙的世界。
2月21日下午2:35飞机从贵阳龙洞堡机场准时起飞。“......各位旅客，您乘坐的的津航xx航班将在17点10分到达济南遥墙机场......”耳边听着空姐的播报，坐在飞机舷窗边的我，眼睛却已被窗外的景物吸引，心中又泛起了看云的痴。
站在地上抬头看云，常常被周围的高楼建筑干扰，也担心被人笑，总难全身心投入地领略云儿自在的卷舒。
窗外地面的物体逐渐变小，直至消失，飞机很快就进入了天际。 外面正是一片迷蒙，舷窗外只看到右侧灰色的机翼。机翼末端除了一闪一闪的指示灯和红底黄色飞鸟的logo外，窗里窗外都如静止一般。期待中，那个云中的奇妙世界就要到来了。


十几分钟后，突然，一片灰白迷蒙中显出一抹浓重的深灰，接着深深浅浅灰色的云不断翻涌出来，如滔滔江水涌动，又如土路上马队飞奔过后扬起的漫天闭日的沙尘。
在我调整手机照相功能的时候，一条浅蓝的色带出现在远方的天际，它嵌在远处厚厚的乳白色积云和不断变化的深浅灰色云之中。这条蓝色的天际不甚规则，小小白色云团掺杂在边沿，仿佛远处是一片里出外进的海滩。不一会，下层的没有形状的安静的云也汹涌起来，如从高崖处跌落下来的奔腾的翻卷着泡沫的河流。
我不断调整角度拍照。此时，飞机却像静止了一般，停靠在一片没有人迹的茫茫雪原之上，更远处则如蓝色的大海与白云相接。而这片雪原上的雪竟是一簇簇的小团状。当你眨眨眼的功夫再看时，又变成另外一种模样。上面那条蓝色的天际成了一片深蓝色的晴空，干净澄碧得直晃人眼。下面团状的雪原却变成平展展的略有波纹的雪原。浅灰色的机翼、红色的机翼末端和黄色的标识，在白、蓝两大色块中也异常清晰绚丽。从未经历过农事的我，只觉得那带有波纹的雪原像农民用耙子把土地完整的耙过一般暄软舒展。如果田地真如这样松软肥厚，一定是农民最欣喜的高产田吧。
这时雪原又变化了，它成了一片冰水交融的大海。那一洼洼颜色略深的是水，一坨坨白色的就是冰啊。它们不停向后涌动着、涌动着，似乎还会发出冰凌相互碰击时的“咔咔”的响声，好大一片冰海啊。



咦，怎么回事，冰海不见了，那一坨坨的冰又成了白色的云。那白色的云一团团的，既像什么，又不像什么，让人恍惚，也让人踌躇。
那如水一样的天际竟隐约可透起来。一层白色的云纱上缀着白白的云朵，纱网下土黄色、墨绿色隐隐可见。再细一看，原来是绵延的山脉。土黄色是向阳的一面，墨绿色是背阴的一面，也或者是绿色的植被？一条不知道是河流还是道路的长长轨迹，九曲八扭的蜿蜒着。如今公路、铁路、航线四通八达，连“地无三尺平”到处高山陡坡的贵州，都已实现县县通高速，今年还有望完成“组组”通公路，古人那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真将成为永久的感叹了。



哎，这又是什么呢？缀着小云团的白纱下出现了一处像是覆盖着一层雪的山脉，状如龙脊。一股气流到来，霎时，一切又都被白色的云雾隔离了。云下的景物看不到了，云上的景象却有了新的变化。远处像是散放的十只八只雪白的羊儿在低头吃草，自在惬意不受打扰。陡然间，飞机钻出气流，一股清新的画面又展现出来。虽然依旧是隔着浅浅的纱，那纱的下面呈现出一块工字型的浓绿，原来那是一个湖泊呢。有湖泊就会有停靠或行驶的船只，岸边也会有住宅、有生活着的人们。此时正是新春时节，他们是坐船呢还是乘车呢，他们在走亲戚呢，还是在家里迎候着来拜年的人，我都不得而知。



两座遥相呼应雪山样的云飘过来了，一座是稍显柔和的凸凸的长团状，也像蒙古包，一座却很是突兀险峻。我从没亲眼见到过真正的雪山，想这白白的云山虽抵不上喜马拉雅雪山，也应有玉龙雪山的风姿吧。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眼睛如镜头在那些一会儿雪原、一会儿海洋、一会儿蓝天、一会儿沙滩中检索。我的眼已经看不过来了，我的思维也不赶趟了，我已经无法形容这千变万化的云了。我如痴子一样追逐着云，天公也像魔术师，把一根魔棒尽兴挥舞，左一挥是白白的棉花朵，右一挥是咩咩的白绵羊，或许还有腾飞的巨龙、奔驰的骏马在我接过空姐手上的水杯时飞奔而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