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了年,正月十一,和父亲去第一医院住院。
父亲发现白细胞减少症已是半年多,最初,做了磁共振、血常规还有各种血液的重新化验,无法确诊,医生让我们做骨穿刺,因父亲年纪大了,不想让他做,总想可以通过别的方法得以增长白细胞。
以后各一个月就来做一次血常规检查,医生几乎不和你说病情和注意事项,也不曾给出任何药物。
无奈之下,只得带父亲去沂源县医院去,医生给开了鲨肝醇和维生素b4,吃了半月多,再去沂源县医院做血常规检查,几乎没有升高,然后做了尿检等,肝功能化验,都没有事。医生给开了地榆增白片,祝福停止其他药物的摄入,慢慢有所回升。又一次检查,居然升到了4点多。
四处辗转求医,病情来回反复。
终于决定来做骨穿了。周一,见到医生,开了单子,去化验血常规,说是没有床位,给开了床位预定的介绍信,说回去等。
去预定床位时,那位医生说让我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就好。
排队排了很久,终于办好了住院手续。交了两千元押金,写着花费在五千到一万之间,保证治疗好转。
赶紧去血液科五楼病房住院。到了楼上,交上表,值班的护士却说,男病房没有床位,还是去退了吧。
我们站在那儿,进退两难。刚刚的欣喜一扫而空。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不一会儿,另外一位护士说:“30号病床今天下午出院,他已经不在医院了,可以安排在那里。”心下欢喜,不用回家再等了。
下午三点说是做骨穿。等到三点半了,还没有动静,我就去问医生,医生说什么没有打出来,我也没听懂。就等着吧。不一会,十几个实习生来,其中一个拿着一张纸片,询问我父亲:“您得病多久了?感觉怎么样?”等等。问完后,就离开了。
四点半多时,吕医生才来给父亲做骨穿。父亲趴在床上,脱下半身裤子,医生消毒后,把一张露着一个圆圈的蓝色纸片盖在父亲身上,打麻药,然后拿着一根长针,旋转着慢慢扎入父亲骨头,取出一大管骨髓,装在了四个小玻璃长管中。然后贴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按了几秒钟,说让我按着,我问按多长时间,说十分钟。医生离开了。
我给父亲按了十多分钟。后来,父亲坐在床上,又躺下,等再次坐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洁白的床单上居然有殷红的血,我吓了一跳。赶忙去找医生,医生轻描淡写地说,给换一下贴,没事。
黄昏时,一位护士嘱咐我们,晚上十点后不要再喝水吃东西。第二天清晨,抽血。父亲自己取了尿和便,我去找护士,护士让我拿着扫描,扫完后,打开一个厨子,让我把管子放到里面。
说是骨穿的结果第二天就能出来,直到第三天下午也没等到。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治疗。直到第四天,才开了三盒药。我去询问,才看到原来结果出来了两个。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是,当我找到那位医生,说我们想要出院等待时,他给我们分析病理,说还需要再化验,不能确诊,需要再花费六千多,我想既然有备份骨髓,做什么化验都好。他说怕没要药液,无法办理医疗合作报销,给开了一次,却连药也没有见到。
周六清晨,开学第一天,我离开。小慧来。医生查房后,说马上可以办理出院。从周一上午十一点多,到周六清晨,一共花了医疗费近一万二千,医院给报销了四千多一点,我们独自承担了七千多。我无法猜度这些钱是怎么算出来的。
出院的第二天,父亲问我:“花了多少钱啊?”我笑着说:“花了三千。”“咋着这么多啊,才住了四天半,也没打针啥的?”父亲吃惊地问。
直到今天,正月二十二,打电话去医院,医生说单子还没有来全。我对父亲说:“你啥病也没有,就是免疫力低。”如果他知道这几天花费了一万两千多,还没有明确的结果,他还会对什么人都笑着说:“我啥病也没有,骨髓造血没问题啊。”
三月九日晚上八点半,我刚刚打开电脑,准备打字,小慧打来电话,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我给医院打电话了,除了一个染色体的化验结果没有出来外,其他的都出来了,怀疑的那个也诊断也不是,都没有异常,就是和以前咱爹乱吃药,打农药太多等有关系。”
后面的话,我都听不到了,只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本来担心父亲会一直用药,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来,心头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被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