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井 文/陶绪锴 我的故乡依偎在大山的怀抱中,沟壑起伏、连绵不断的山峦如一条条玉带,连接着散落在山谷中的村落。 对故乡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村里那口老井,老井位于村子中央,村里人都到老井打水,甘甜的井水滋养着这山里人来人往的左邻右舍,打水的间隙,憨厚的乡邻都会不时驻足寒暄几句。水桶的碰撞声、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回荡在老井周围。老井究竟有多老?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也说不清。 每当夏日夕阳西下,老井周围便热闹起来。茶余饭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从家里聚到老井周围,老人们专心地在快被磨的看不清线条的棋盘上一较高下,泡好的一壶茶也搁置一旁,早忘记了茶水这回事;年轻人则赤膊围着打扑克,口中不时催促着“快点、快点”;妇女们三三两两坐到一起,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兴致勃勃地聊天。离老井不远处有一块青石板,光滑透凉,还冒着水汽,这便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去处,玩累了便索性躺到凉爽的石板上,不一会保准进入梦乡。时间长了不管老人,年轻人,还有未长大的孩童都对村中这古老的水井产生了依恋。 记得有一次还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当时正值秋收,大人们每天为了地里的那些熟透的庄稼忙的焦头烂额,天不亮就就出坡,有时晚上掌灯的时候还回不到家吃一口热饭,谁还顾上我们这些这半大的孩子,早上嘱咐我几句就忙碌去了。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所谓的游戏,家里头根本栓不在我们。于是,玩惯了在山野田间的我们那时就像是一条没有拴住的蚂蚱一样到处乱窜,跑出好几里地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一天从外面回来,小伙伴们是有渴有累,真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啊。于是老井成了唯一的去处。当走到老井处时,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也都往家里走了,谁都懒得瞧我们。于是我们走到青石板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那久违的甘甜,喝饱了一屁股坐到青石板上,那一个舒服啊,一阵阵凉风吹来,把那些累一阵阵驱散。那时的感觉是能在这光滑的石板上再眯上一会儿该是多惬意的事情啊。恍惚间就试着屁股蛋子一阵疼痛,原来父亲晚上回来找不到我们了就直奔老井而来,见我们睡着了还不忍心叫我们,但又担心我们在这清凉的夹杂水汽的地方又要着凉了,于是不忍心就把我们硬拽起来了。 其实关于我们与老井的故事还有很多,它不光是我们纳凉与饱尝甘甜的地方,它还会默默的倾听每个人的故事。不管周围如何热闹,老井都默默倾听着。时过境迁,村里的土坯房逐渐变成了砖瓦房,高低不平的土路也被平整的水泥路代替了,只有那口老井依旧无言地守候在那里,甘甜的井水滋养着村里的人们,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