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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10-8 15:47 编辑
临淄 宋庆法
每天早晨上班,到单位停车处放下车,总是迈着匆匆脚步,开办公室门后进入工作状态。节后第一天,像往常一样的程序,却止步在停车处不愿离开。
旁边,是一称之为百花园的偌大绿化地带,所种花草树木,有叫上名字的,也有看看眼熟的陌生者,少说不下几十种,变换着颜色,从春开到夏,从夏开到秋,按季节,这时大多数花朵开始进入凋敝期,不怎么吸引眼球了。
不肯挪动脚步,是园内那此起彼伏的浅吟低唱,侧耳,“滴滴溜溜,叽叽喳喳”,百花放过,百鸟争鸣,是在交流心得,还是热烈讨论不得而知。想看个究竟,密密麻麻的树叶障目,能看到个囫囵鸟儿的身影却不容易,目光扫描一圈,四周不乏盯梢者,估计是它们看到有人影晃动,安排的放哨之鸟。为不惊动它们,免得群起远走高飞,特意将脚步放得很轻很慢,几乎觉不出移动迹象,倒要观察一回这些鸟儿是在搞啥小动作。
最好是有一处遮蔽物,鸟儿们可是机灵的很,它们站在高枝上,风吹草动尽收眼底,只要感觉存在不安全感,从不马虎应对,立即呼唤同林鸟,携翅消逝在视野里。
隔着一段小距离,有一大片竹林,竹子不是粗壮高高的那种,砍掉绑扫帚挺合适,丛竹比个园里还要多,披挂的竹叶如同人工编织的蓑衣般,密密实实穿不过风雨的样子,难道是借了蓑衣樊的巧手?收回浮想,用手掰开一道缝隙,顺进身子,悄悄埋伏起来,从摇曳竹影寻得一孔之见,直到能观察鸟儿的情境。
循着鸣叫声,原来,这园里散布有几株高高的柿树,都说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乱赶集,这当儿,秋高气爽,蓝天白云下,柿树上的叶子正处于青黄不接,柿果星星点点,黄里透着红,若是摘来吃,软软甜甜,不比那漤的柿子,毫不费牙口之力,待口中只剩下坚硬种子,“噗”的一下吐得远落,柿子的清香久久回味于心府。儿时的一幕幕早已成为过去,现下,柿子已经不是很受宠,大多任其挂在树上,没有人去主动采摘。这样却是深秋里的一道特殊风景。尤其在树叶经过风霜洗礼后,一枚枚柿果依然招摇,若上苍镶嵌在枝头圆顺温润的珠宝,成色能与寿山田黄比高低。一株株柿树,可就是一个个身姿阿娜,胸前佩戴珠光宝钻的贵妇人?
柿果如高挂空中的小红灯笼,从不高调喧哗,人在树下走,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步伐矫健的红男绿女,不刻意扬起头,是看不到这番景致的。
隐藏在竹下,一门心思专注鸟事。上蹿下跳的鸟儿,大点的是花喜鹊和灰喜鹊,中等的是白头鹎、绿绣眼之类,还有难以辨识的小不点。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它们在此逗留,依然是为柿果而来,花喜鹊和灰喜鹊是霸主,但也不闷声发大财,低头用尖喙戳几下,必然抬头观察一会儿周遭动静,一旁的鸟不时传递平安消息,才放心大胆继续戳,知道它认为最好的部分享用完毕,就不再啄食,剩下的柿场才归小不点收拾残局。那只果腹无虞后的花喜鹊,猜是群领,一跃跳到最高枝端,来来回回转动了几下脑壳,蹭了蹭喙上残留,“喳喳喳”叫了几句鸟语,一扑棱翅膀,带领一众忽闪忽闪“孔雀东南飞”。
至于飞往何方,抑或是受邀再赴聚会盛宴,公冶长若在身边,当会央求他翻译过来听听。这工夫,还在树上转转悠悠,啄啄叼叼柿果的,是白头鹎、绿绣眼和小不点们。
映过这一幕,接下来,思绪不禁想入非非。要是柿果常年不落该有多好,柿树就是它们的粮仓,有食物保障,一准天天能看到鸟翔天空,听到鸣声声。在此样环境里作息,鸟语花香陪伴,心情惬意舒畅,金不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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