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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多少次驶过山城人心中的那条河――孝妇河,记不清有多少次对它修缮与疏浚,更记不清有多少山城人民为它挥汗如雨。只是在梳理思绪的时候,脑海常显现那些婆娑的堤柳,还有那些面目有些模糊却又早已烙在心上的博山的故事。
我对柳是怀有爱意的:这倒不是它拥有婆娑的身姿,曼妙的臂膊。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大脑早就定格那种难舍难分的场面。等到自己知道古人有折柳送别的习俗后,更加感喟先人的聪明是后人所不能及的。望着这些身形各异的垂柳,脑间突然闪出一句话:我想,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就要像柳树一样,栽在哪里活在哪里,根深叶茂,茁壮旺盛。此刻,我真的不想讴歌剪刀似的二月春风,也无心领略万条丝绦,仿佛半个多世纪以前的那个人物再次鲜活起来。今天,他不正在根深叶茂、茁壮旺盛地活在我们中间?
我向来很少关注和留神一个人的,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如何的冷漠与清高。只是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力量单薄的得很,既然影响不了别人,别人更不会施舍一丝眼光与我。九十六年前的我们的那位故人,在贫穷与落魄中不也曾辗转流离吗?只是他的胸怀太博大,我们只能望其项背罢了。因为在他心中有一束明亮的火把――党。至今,我还是一位行走在门外的追随者,尽管知道党很伟大,却还不能感同身受,自是无法体味“年青力壮的时候不为党多做点事,将来老了,只怕想干也干不成了!”的由衷话语。
怎样才叫为党做事儿,我觉得是一个很宽泛的话题。说到此,我不得不插说几句:我向来是不太佩服艺人的,这倒不是因为自己目中无人。可就有那么一位,却永远无法从脑中赶走,那个叫李雪健的,矮小黑瘦的形象却在我心中落地生根,原因竟然如此简单:在追逐技术员小魏的趔趄中我知道了什么叫求贤若渴,那两行清泪也永远地涤荡了我的心灵。在抚摸老厂长的双腿时,我知道了什么叫做鱼水情。我好矛盾,是李雪健的演技高超,还是焦裕禄的精神崇高?恐怕兼而有之。我不止一次地叩问自己:是演员成就了人物,还是人物造就了演员?
我的思绪在不停地游走。“感谢党把我派到最困难的地方,越是困难的地方,越能锻炼人。请组织上放心,不改变兰考的面貌,我决不离开这里。”多么掷地有声的话语!原来态度一变,一切都会变。他冒着风雪,忍着剧烈的肝痛,一连走访了九个村子,访问了几十户群众,但是,却没烤群众一把火,没喝群众一口水。他来到梁孙庄梁俊才的家里,老大爷卧床不起,老大娘双目失明。老大爷问:“你是谁呀?大雪天来干啥?”焦裕禄同志说:“我是您的儿子,毛主席叫我来看望您老人家的。”这,就是我们的干部,困难在他的面前低了头,他却成了人民群众的贴心人!
思路无序,“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听起来有些诙谐,却是民意民声,“关注人民事,忘身直若无”,董老的诗句一直萦绕在耳畔,英年早逝的焦裕禄,怕不就是百姓心中的好官、清官?今天,我们不再崇尚迷信,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那位淄水故人,用行为写就了“公仆”的真谛。
兰考的风好大,兰考的夜很长,兰考县委的那盏不夜灯可还会长明?他是兰考一千零八十平方千米的一颗火星,将永远点燃兰考熊熊的烈火。
“我……没有……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心里感到很难过……我只有一个要求……请组织上……埋在沙丘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兰考人民把沙丘治好。”那些揪心的话语,令他吐字维艰。我常咀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样才算确解,这位孝妇河畔的汉子,用他的大半生做出了完美的诠释。
今夜无由,孝妇河畔茁壮的垂柳,那个矮小黑瘦的艺人李雪健,牵着我的手,拉动我的思绪,重温半个世纪以前的那位故人,捡拾他的点滴,却倍觉温暖。也许他走的那一夜很冷,兰考的风很大,沙很凉,可风流难掩,历史的碎片总有一些会温暖我们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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