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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飞鸿踏雪 于 2019-2-12 07:00 编辑
春游南平石城
博山 飞鸿踏雪
春节期间,兄弟姊妹间走动,到南沙井村大姐家,忽然萌生了登石城的念头。二姐夫和甥婿从未登过,每每被宣传片和游览者的说辞所打动,经我一提议,竟欣然同意。
天公作美,飘飘扬扬的雪花似乎格外助兴,为我们登山一行陡添兴致。
作为省级古村落,总有些入选的理由与资格。宽阔的盘山公路恍若一条蜿蜒曲折的银飘带,系在山腰上,给登山带来了极大的便捷。我想,村委这种较为超前的筑路理念,为发展乡村旅游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走在平坦的盘山路上,轻松自在。偶有雪花钻入脖颈,略湿,微凉,给已是微汗的我们算是一种天然的降温好了。途中遇到了一位同行,热情地问好后极力要给我们作向导,我婉言谢绝了。南平,我不止一次的登过。尽管今天取道别村,也还有一点挑战和探险的意蕴在的。
盘山公路在极陡处戛然而止。要上山,一条羊场小道挂在了眼前。好在以往游人如织,曲折的小路,反添情趣。要登石城,岂能太容易了?
几经周折,我们来到了第一个坳口。是一个敞口的天然石门。槛内外竟有天壤之别:回眸来处,壁立千仞,路窄壑深,稍有眩晕之感。跨过门槛,却是一处几米见方的平台,显然是人力所为,否则真是匪夷所思了。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坳口竟然是两爿巨大的沙石,这与当地多为青石的地形地貌差别太大了,竟一时不能说出子丑寅卯来,只好以待来日,请教方家好了。
稍作停留,石城竟兀立在眼前了。
山下飘雪不着地即化,有些海拔的石城上,竟有了薄薄的一层。给原本萧索的石城添了几分妩媚。我想,在这冬春交接的季节,这应该是最美的色彩了。又或许,真的是上天的一份赏赐,在这万木枯萎时节,由这精灵做伴,才是最最隆重的欢迎。
古老的石墙直刺苍穹,坚实的垛口笑迎寒风。有一种别样的凄凉之美。阴沉的天际泛着青白之光,让这气氛多了几许凝重。我抚摸着这面岁月浸染的石墙,那段苍凉不安的岁月倏忽而至。守在垛口的民众自是警惕万分,抑或还有备好的滚木擂石,严阵以待那些恃强凌弱的兵匪。
石门早呈颓势。门柱的豁口还在,如今只剩叠石堎嶒,空对流年枉叹:逝者如斯夫。穿门而入,短壁残垣一片狼藉,荒草,坍塌,逼真得让人心冷。
我们是来赏石城的。那就站地更高一点,俯视好了。
它是一幅立体的图画。叠石的灰青,败草的枯黄,青光下的肃杀,一幅人去楼空的颓败之画。
它是一艘被人和岁月遗弃的沉船。搁浅在山之巅。船舱,舢板,透风漏气,朽木刺眼。
它是一本无言的史书。每一块石头,每一间石屋,还有那些无从探知的主人们,只留下堆堆弃石,让游人读出艰难的岁月。
我来过,却无从探寻过石城主人的饮水处。这次,我不能再擦肩而过。哥哥和甥婿许是累了,我独自去寻找水源,更多的是圆自己的一个梦:这座石城,究竟建于何时。一阵寻找,答案还是摆在了眼前:那个有些粗陋的石坑,竟有湛湛清水,历冬不冻,历时不涸。难怪那块条石上模糊的辨认出“仙海”二字。这“仙”字,也许有神奇之意,更多的是它们认为是上天的赐予;这“海”字,也许他们更希望水源浩大,汩汩不竭的美好祈愿吧?勒石的“宣统二年”四字清晰可辨,诸多疑云也在瞬间明朗起来。也许,很多到过石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石城的水源所在,即使,无数次踏遍石城,又怎能算真正的到过石城呢?
我们恋恋不舍得与石城告别了。那些没有定论的猜测先留在这里吧。
尽管有些破败,不能还原太多的历史真相,可先人们用笨拙却极有成效的方式,在这易守难攻的山头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却是不争的事实。要不,谁会舍近求远,躲开安逸,去选择一种令人费想的困苦生活呢?
雪,还在飘着。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我想,迎春花怒放的时候,石城将别有一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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