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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
桓台 张爱红
六点以前建伟和我聊得正浓。
一睁眼收到建伟“早上好”的问候,恍惚一束鲜花娇艳着盛开在我的面前,心情大好。一夜的辗转焦虑,慵懒混沌,日子中的诸多不顺心,仿佛眨眼烟消云散。早上好!一大早,建伟在我面前撑开一扇明亮的窗。
认识建伟得益于共同的爱好,文学。我们都属于初学者,只限于浅表的爱好,还没有一点成绩。添加好友后,我们开始聊文学,看过哪个大咖的书,喜欢他哪方面的描写。时间略长聊周围圈子里的人。谁写得好,谁写得生涩蹩脚。谁喜欢张扬,谁踏实低调。我们之间也相互打气,最近你的文章比以往布局严谨些,有了进步,需要注意文字精炼,还有的、地、得的标准用法。我的文章你看了吗?提见意啊,不能每次像“哈黏住”一样打哈哈,找出不妥才能进步不是?
熟悉后也聊双方的家庭。他有一个儿子,我也是。他的儿子正上大学,我儿子大学毕业。聊着聊着两儿子竟然学的同一专业,这让我们又多了一层亲近。
聊完儿子顺带着聊到孩他妈。“她身体不好,没出去干活,平时在家洗衣做饭。媳妇和我同学,他既欣赏我诗词方面的天赋,又痛斥文人身上的酸臭与放荡,对我看管挺严,俗成醋坛子。”
我嫌这话饶舌,“醋坛子”和我有关系吗?抖搂这个显摆你坚实的爱情堡垒?还是戳穿恩爱夫妻背后的真实?
我嘛,老公在某一单位供职,除儿子学习刻苦外,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一般家庭,撑不死,饿不着。
掌握双方基本情况,我们也添点“色”。人到中午,越来越避讳“性”。看见那个朝夕相处半辈子的人,拉拉手的欲望都没有,更免了进一步的肢体语言。人啊,曾经花前月下的耳热心跳,过着过着成了左右手的亲情。
“嘿嘿!”“哈哈!”近乎心有灵犀,双方都自嘲地笑起来。
早六点以前,我们聊人性。建伟说我找了好工作,没请他吃饭,说我“没人性”。
稍后我回复,“人性?你有吗?”我历数他以往请红吃饭,请丽吃饭,单独落下我,满腹幽怨,无处申诉的人是我才对。
七点半时,建伟发来信息,“喜欢我什么?”
问话有点突兀。土埋半截的人,谈“喜欢”一词似乎有意装嫩,矫情得很。喜欢啥?都是俗人,都是一家一个天,老婆孩子的过日子。喜欢啥?我们都喜欢文学,渴望在文学领域占领一席之地,这和俗世中的柴米油盐不相干。喜欢他什么?没想过。
既是问了,不得不回。忽然灵机一动,想刺挠他一下。去年年关,由于工作原因,他两个月没理我,气得我咬碎银牙。按以往习惯,早踢出朋友圈了,考虑到共同爱好,皱皱眉保留下来。
“喜欢你无理由的失踪。”我暗笑。
回复后,心里一丝触动,何不拿问题套套他的口实?
“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你的骚。”
我的天!这话说的,头都大了。那个什么“骚”怎么讲?有时候难免话多,顺嘴跑火车,开不伤大雅的玩笑。这么恶毒的词汇还是让我感到惊悚,扑通,我听到心脏落地的声音。
什么人?逼我踢他啊。
“叮当”,一条语音。
也许感觉到言词激厉,要收回了?
“我是他老婆。哼,你个骚货,以后注意点。”
似乎斜刺里窜出一条黑狗,凶狠地朝我狂吠。
我从小怕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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