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9-5-11 02:30 编辑
花事 临淄 宋庆法
偏僻小镇上,有家支不起眼皮的门面房,是朋友的鲜花店,没有进去过,猜店内经营鲜花,也就那么回事儿。
周末,朋友邀去太公湖,说到她的店内集合。把手头活儿撂下,有意识踩着盲行道地砖,一支烟工夫来到店前。不急于进去,隔着玻璃门朝里看,一层高过一层的阶梯型花台架上,那些花儿,像幼儿园里正在听老师上课的娃娃们,灿灿的脸庞溢满可爱,会说话的眼睛更是招人喜欢。
进到店内,缓步慢行,不时触碰到花花们伸出的小手,似乎是要跟我相握寒暄。不只是我,恐怕所有人,面对花儿都会生出怜香惜玉。一个眼神传递给它,算作是打招呼。我虽喜欢花,却对花名善于忘却,前嘴问过别人,后脑勺就溜之乎也。叫什么名字,只是各种记号与称呼。索性,不去想它。
当时只顾做低头族养眼,抬头看见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面是一位穿着华丽的棕发夫人,揽着一个裸体儿童。在我看来,这画显得与店里氛围极不协调,毕竟是人家的事,作为局外人,没有资格去说三道四评判。
朋友从里间出来,对我说:“咱们走吧。”
“店里剩下一个人照应能行吗?”我看戏掉眼泪,瞎担忧。
她说:“没事,咱做的是电子商务,现在买鲜花的,大部分是靠鲜花速递,工作量不是很大,一人守店绰绰有余。”估计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太公湖水在荡漾。
太公湖是拦坝淄河而成,之前去齐文化博物院办公区,即可在高处凭栏。这时节水草丰茂,远望过去,翔鹭等鸟儿们,不时在湖面变着戏法。瞥一眼湖岸绿地,有一丛细长叶片似吊兰样植物,一条条瘦弱脖颈,单挑着黄里晕红花朵,呈六个花瓣状,乍看上去,它那是在使劲伸出舌头,朝人淘气扮“鬼脸”。
“这叫什么花?”我一改往日习性,主动向她打听。
她对我说:“这个叫忘忧草,又叫萱草花。”
听她这样介绍,我蹲下来,对着这些小花花出神。难道这就是说的“焉得谖草,言树之背”?眼前,立马出现一幅画,“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萱草纹饰,也被用于歌颂母亲,宣扬母爱的伟大。据说,古代游子外出前,将萱草种植北庭,可以减轻母亲对子女的思念之苦。
也是呢,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悠悠淄水,静静流淌万载,人们习惯将奔流在大地上的河称作母亲河,淄河这条突突动脉,世代滋润着大地,养育了两岸民众,可以说是沿岸人的一条母亲河。
忽而想到,这一切的征兆,莫非是“母亲节”的缘故?朋友见我愣愣的,说:“是的呢,你没看到我花店里摆的那些康乃馨吗?到时候肯定卖得火火的。再说,店里挂的那幅画,不也是在提醒这事?”
额?嗨!都怨西画,不像咱们国画题有画名。她说那幅画叫《持康乃馨的圣母》。我哪里知道,画的含义“已向美人衣上绣。”
我在路途酝酿了一个点子。回她店里,我说:“你把这些康乃馨另摆个造型吧。”
“摆什么样的造型?”她猜谜般问。
我比划一下位置,提议:“在这个位置,全部用康乃馨,摆成中国地图状。不用我提醒了吧,今年是祖国70华诞呢。”
说到这儿,她全然了悟,说:“好,这么着,到时你来帮忙,就这么定了。”
眼前的花厅,此时已然出现了设计的造型。想来,把那幅油画也该换下,拍一帧少年们捧读玛拉沁夫的《祖国啊,母亲》挂上去,相信这个创意,一准会得到她的认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