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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9-5-22 20:23 编辑
忆及前生
博山 云止于水
读到一首好诗,就是遇到一次深刻的爱。读懂一首诗又是多么苍凉和伤感,洞悉尘世的秘密,爱欲、生死、童真、孤傲、卑微的秘密,在文字里洁白着,打开又含蓄的姿势,赤子的热烈,婴孩的纯粹,令人泫然欲泪。
读诗的时刻,确切的说是独懂一首诗的当下,是饱满的。读一个女子的诗歌,在安静闷热的午后。陪餐后,我发了一会呆,就错过了出门的机会,错过了赶集的时光,错过了烟火深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错过了杨树林中摆放的各种摊位、物品。最重要的是错过了买樱桃,那些羞涩红润的樱桃,多么像是最好的爱情啊,晶亮、清澈、魅惑,而我只能在这儿想象,殷红的饱满的樱桃,摆在筐里,灵光闪闪的样子,想起一个彩虹般的人。
那个初夏,一起攀越一座高山,在山巅,看到交错的古战场,看到桑葚结出毛茸茸的果实,看见大朵大朵的白云聚在一起,很久也不散去。
下山的时候,遇到一大片樱桃林,阳光下,每一片绿叶都变成浅绿,阳光跳跃在上面,像一只小松鼠,一会儿纵到这儿,一会儿纵到那儿,一会儿消隐了足迹。红樱桃就在这些光影的浮动、阴阳的变幻中忽明忽暗。深林中那双眼睛,修长而明净,午后更像是一潭深泉,清澈、深邃,令人心安。
真想随意找一处山,落草,人间的活早已经厌倦。看,自由流浪的云,干干净净流淌的泉水,多好。那些尘埃、落叶,都不会沾染清凉之心。瘦削的手腕,青草的气息。曾经,是沉迷游戏的梦中人,有吸烟的兰花指,是人眼中的叛逆者。
是在一脸亮晶晶的汗珠里心如鹿撞的,是在马尔克斯的文字里沉迷的,是在金大侠评传中仰望的,是在云起雨落,草屋檐滴水之时恍惚的。寂静的人,温暖的人,洁净的人,这一世,一次次目送背影远去,每一次都唱起同一首歌,直到泪流满面,若转身,我就一直在山中伫立,朝你飞奔而去……
我早已是你。呼吸和血液里都是。是巫师下的蛊。安于被蛊惑。清晨和黎明,深夜和午后,次次辗转,在触不到的时空里清醒沉醉。在一本本书里寻觅,在一面面湖水中映照,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追随,在深海的窒息中呼唤,在一首首的诗歌里想象。
遇到一个彩虹般的人,和遇到一首好诗读懂后的心情是一样的。在此生,我要一遍遍在耳边诉说这恍惚的眷恋、这无法捉摸的意念。
她说:我相信——写诗如家务。唯有娴熟,责无旁贷,把它当成每日的必修课,才是真正被“诗”选中的人。写诗,永远是一件严肃且欢喜的事,他是一个人,遇见自己倾心所爱之人之时,交出的全部自己——身体与灵魂缺一不可。
这是一个诗人凌晨写下的文字。读着读着诗歌,天就亮了,一个多么寂静而激越的夜晚啊。灯光下,她在深夜里读诗,隔空爱人,并且保持沉默,寂静无声地爱人。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其诗若幻境,走进才觉妙。而我在她的诗行里感受到了她的孤傲洁白,欢爱和寂寞,低徘和飞翔,高贵和柔软。
想起那个彩虹般的人,多年前的今日,来到尘世,漂泊万里来到这僻远的所在,以灵魂的温暖和洁净引渡我忆及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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