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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麦收
高青 刘顺昌
节气不饶人,芒种一到,满坡的麦子就就像铺上了一片金色,麦浪翻滚,一派丰收景象,近几年,随着农业机械化程度的提高,现在收麦是用联合收割机,一次性完成,坐在家里看着手机,一车一车的小麦就能运到家,播种也是机械化,播完种打上除草剂就行了,人们的生活是多么好啊!站在地头以前收麦的景象不禁浮现在眼前。
芒种来临前五六天,人们就开始做麦收准备,家家户户就要耘地平场,泼水浸润,压实晒干,已备打场,村村如此,全民参与,当时称谓“虎口夺粮”,是啊,麦熟一晌,麦子熟了,这时最怕刮风下雨,连阴天,农民辛苦了半年,到头来遇上恶劣天气,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记得在生产队的时候,麦子熟了,天刚蒙蒙亮,队长就把钟敲得“噹噹”响,吹着哨子满街转,催人们下地,人们到坡里三人一组,排成一个“人”字,领头的腰缠草葽(捆麦子的短细草绳)其余两人紧随其后,镰刀飞扬,挥汗如雨。几十个人依次排列形成楼梯形的 “一”个字子,“一”字的后面倒下一排排麦子,一二百米长的地,弯下腰割麦,不敢直腰,一直腰,不是被前面的落下,就是后面的赶上来,腰酸背疼也要强忍着。年老体弱的与妇女负责把割倒的麦子捆成个,然后装车运回村附近的场园。百多人的一个生产队,也就是几辆地排车,根本不够用,年轻的小伙子,割上一段麦子,还要用独轮胶皮车往场里运麦子,运麦可不是一个好活,一捆捆的的麦子装在小车上人得仰着脸看路,闹不好麦芒扎到身上发痒,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疼痛难忍,那种滋味难以言表。
割了一天麦子,晚上就开始用铡刀把麦捆一铡两段,把带有麦穗一段撒到场里,挑开摊匀,以备明日晒干打场。小山似的麦垛,围着几十个人,几口铡刀就有几组人铡麦子的,搬运,铡断,撒开,人们忙忙碌碌,熙熙攘攘,一直忙到深夜。
第二天上午,队长就安排人们分头行动,年轻人去割麦子,老人妇女在家打场,午后是打场的最佳时候,天热麦子晒的干,那是多是牛拉碌碡,给牛捂上眼,一人在场中间牵着牛缰绳,有的一头牛还拉着两个碌碡,还有的用捻杆子,就是在牛的膀子头上,放一条长杆,一头挂上绿轴。一人往向牛拉的反方向推,使碌碡“咕咕噜噜”的快速运转。翻麦穰,起麦穰料的要看火候,看麦穰上的麦粒是否脱下,麦粒上的麦康是否脱净。扬场是个技术活,要根据风向、风力操作,要做到手疾眼快,心中有数,随时调节手里簸箕的高矮与力度,扬场的人是一把好手,那架势、端簸箕的姿势,身体各部位的协调,明眼人一看就知。扬完场,月牙的麦粒垅,像卧在场上的一条金色的巨龙,金灿灿的,十分喜人。不仅扬场的人有技术,配合的人也很关键,往簸箕上麦粒的的配合程度,打堆的及时到位,漫场的要干净利落,配合的默契才能达到扬干簸净,颗粒归仓。
实行承包责任制后,人们种地的积极性充分发挥出来了,但没有了集约化生产的优势,人们的劳动强度增大了。家家户户是独轮车运麦子,收割,运送、打场主要靠人力,麦收时间短而急促,打场时麦秸需晒干,最怕下雨,人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好坏,关键在此一举,炎炎烈日下。人们拉着百十斤重的绿轴在二十多公分厚的麦秸上艰难的跋涉,那绳子深深的勒进肩膀的肌肉里,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太阳晒得人的膀子火辣辣的疼,一中午下来,退下一层白色的皮,而呈现一片黝黑的肤色。五十年代及以前出生的农民们,他们用那吃糠咽菜的身体干着牛马的活,支撑了当时那段艰难困苦的岁月,才有了今天这样美好的生活。人们是否记得这些在被遗忘的角落的人们。
以前收麦,人们都是披星戴月,起早贪晚,劳动强度非常大,一场麦收下来,人都变了模样,变黑变瘦,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低,有时麦子在地收不回来,收回来遇到阴雨天,在场里生芽,发霉的有的是,想想现在,人们应该珍惜这美好的美好。
刘顺昌简介
刘顺昌 淄博市高青县芦湖街道教育办公室退休,生于54年10月,中学高级教师,大专学历,多次获市县表彰奖励。多次在省市国家刊物发表论文、通讯、征文,并获奖。主要有《教育在腾飞》、《小镇办起大教育》等,写有报道、通讯、论文,小说,故事,诗歌,散文等几百余篇。
籍贯:淄博市高青县芦湖街道办事处小安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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