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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雨霖铃柳永 于 2019-6-24 06:18 编辑
梦里花落知多少
桓台 黄杰
邻居三奶奶勤快,院墙外巴掌大的空地上也能绘出锦绣图案来,丝瓜、扁豆、南瓜这些很平民的菜蔬在她的呵护下早已葳蕤在了炎炎夏日里。于是看到了老人与这些植物对视的画面,各种的花儿在艳艳地开着,她在浅浅地笑着,“扁豆有豆荚了,丝瓜、南瓜也坐秧了,”她自言自语着。
就是这样一幅唯美和谐的画面在一个宁静的仲夏夜里,把我带回到了童年 ,回到了也有着一个菜园子的姥娘家,我还是十来岁的小丫头,姥娘还是穿着她的大襟褂子,还有那个给我编蝈蝈笼子的很手巧的姥爷……
一梦醒来,脑子竟有几分钟的短路,继而是怅然若失。岁月是一条无法回游的河,时光的河水缓缓,偶尔翻个滚还是一路向前流淌。那些旧日时光里的琐碎记忆快要被丢弃的七零八落无法捡拾时,不期然的又跳进你的梦里,如同回放精彩的电影桥段,再一次被大脑记忆收藏,即便是隔了岁月的万水千山。
夏天,姥娘家那个蓊郁葱茏的大院子,那个清贫简朴的家,是我儿时的乐园,是我逃避家务劳动的最佳去处,美其名曰:帮姥娘干活去。
扑在矮矮的土墙上,肆无忌惮地疯长着的扁豆是那个院子里最美的风景。如蝶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的扁豆花儿在墙头淡紫一片,很炫目。我蹲在墙头上摘已长的饱满结实的扁豆,姥娘在地上踮起三寸金莲,“站牢稳了,别摔着,”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快乐着呢,一点都不恐高。
姥娘家的园子里还有好多的树,遮天蔽日地长。从臭椿树上逮被我们叫作干狗掰的虫子玩,看它在我手心里一动不动的装死,放了再捉回来,三番五次的逗弄着玩。说来也怪,这种蠢萌的小物种也随着我的童年渐行渐远,长大后再也没见过。
我对姥娘家门前的那棵枣树留有最深的记忆,一到秋天,满树的果实累累,姥娘会选了一些长相丰满的枣子放在一个瓷坛子里,用白酒泡之,月余,醉枣就能吃了,拿一颗放在嘴里,酒香与枣香在唇齿间缠绕,回味无穷。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是姥娘做给我的最好的食物,长大后随着姥娘的故去,醉枣我再也没吃过。
还有姥爷给我编的那个蝈蝈笼子,蝈蝈一个也没逮着,被我装了蛐蛐儿玩,八面玲珑的蝈蝈笼子,那份精致与纤巧让我在小伙伴面前很是得意。
而今,这些美好的记忆都幻化在了岁月的云烟里,一去无踪。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怀旧起来。有时候很奢侈地想,多做几回这样的梦,让我再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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