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9-11-27 22:26 编辑
无端怅然
博山 云止于水
无端会找不到一些东西,习惯形成了,一旦打破,就处于一种暂时无秩序的状态。
周一清晨七点,从背包里取出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偌大的房间昏暗着,三幅窗帘拉开着一大半,遮挡了晨曦的光线。靠近窗户的人似乎格外害怕阳光,其他人也处在一种半昏半昧的光线里。顺手把钥匙放在桌面一侧,一个黑色圆环上套着三把钥匙,办公室的,山居处大门和屋门的钥匙。一天在忙忙碌碌中走过,散学时匆匆去坐车,第二天站在门口前才发现,钥匙昨日并没有装到口袋或包里,幸好昨天有人晚归,只把锁挂着。去桌子上找,没有。翻开抽屉,也不在。地下,桌腿间也仔仔细细找了,都没有。
心想可能是忘在家里了。路上丢了是不可能的,背包很深。昨天还去西岭上的老奶奶家送药,莫非掉在那儿了?脑海中浮现出那时景象,背包明明就是端端正正放在床沿上,也不可能。幸好,回家翻找钥匙时,山居处曾经寻而不见的两把钥匙在蓝色小背包找到了,不至于进不了房门。
可是办公室的钥匙是杳无踪迹了。只好离开时,把锁挂上,去五楼上社团课时,叮嘱最后离开的人不要锁门。办公室共八人,三把钥匙,两个班主任各一把,其一把钥匙给了我,因我是最早到的人。还有一把在主任那儿,作为领导,还有一处办公所在。问他暂借钥匙,隔了四五天才拿来。回陶然居时正巧是寨里集,去配两把,自己留了一把。
前一周刚刚用过丁立梅的《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这几日要用,忽然那儿都找不到了。把桌子上长长的一排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把两个抽屉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那本书的影子。记忆中只有就放在桌子左边的一叠书里了。那几日,一直在看写音乐的那一辑。总觉得不应该找不到,过一天,还是重新把桌上竖着的一排书从头到尾看一遍,左边的书不知换过多少遍了,再也找不到静静躺在其中的一本,似乎风携着花香去了远方。
那是玉儿的一本书,书页上有着俊逸而遒劲的字迹,是田英章的字体,朝夕临摹,用心体悟,自然达到了形似之境。忽而记起,那年去天津文化街,一个字铺中,挂满了田英章的字,悬在空中,飘飘忽忽,每一个字都美。一二十几岁的男子,着白色棉麻盘扣上衣,一双百纳底布鞋,全然不看登堂入室之人,在挥笔疾书,最终落款是:田英章!眼前年轻俊秀的男子就是田英章?我迷惑了。同行的人笑眯眯地轻声告诉我:“那就是田英章!”我竟去问写字人:“田老师……”引得一行人出来后哈哈大笑。后来入得一处,竟全是启功的,和掌柜聊天,才知只是署名而已,名人书法值钱,好卖,如此做法也是无可奈何之计。一声叹息。然练字达到形神兼备之境,也是难得。可惜,神游天外,书终归找不到了,不觉又是一阵怅然。
午间,出门,带了一个纯净水瓶,去河边捉小鱼小虾,河床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头,河边一大丛茂密的水生植物,碧绿一片,恍若春天的原野,是豆瓣菜,天地荒寒,唯有这一片一片绵延水边的植物,浑然忘记季节。在水泽清浅处,有藻荇缠绕飘摇,掀开水中石头,有透明的小虾,伸手入水,沁凉冰寒,靠近虾,那虾竟几次后退缩身纵跃,不见踪迹。变幻动作,最终捉住一只小虾,玲珑可爱。赶紧以瓶口灌水,忽见手机整个浸入水中,不觉大叫一声。赶紧捞出手机,用衣襟擦拭,看似无恙。暗自欣喜。
可是到了第二天,欢天喜地去操场跑步,跑了很多圈,自以为得有一万多步,可是一看手机,竟然是“0”步!手机明明就装在口袋里。于是拿着走了几步,依旧是“0”步。不知怎么弄得,显示手机没有计步功能,怎么可能呢?这么多日子,每走一步,它都会忠实记录的啊。关机重启,依旧。升级了手机设置,依旧。上网查阅,竟有一些人问询小米6突然不计步了怎么办,试着做一遍,还是不行。心里怅然了很久。把计步从显示上删除,过一会觉得可能会恢复,反反复复几次,终于不折腾了。走多少路,是为了锻炼身体,身体知道就好哦了,为何非得以具体数目出现?于是,把微信上的运动也停用了。
人所依赖的越多,越不自由,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就是甘愿依赖,还乐在其中,一旦打破了这种秩序,就如同生活乱了套,找不到方向一样,该用的自然会想办法,可有可无的就彻底删除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