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关心你今晚睡在哪里

路华卫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独自

漂在北京混事业的男人

总在每月一个固定的日子

是发工资的日子，固定地

给儿子妈妈的账户

汇去儿子这月的生活费

儿子长得多高了你很想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儿子的手机号码

总在周六中午的十一二点

给父亲打去问候的电话

询问他身体状况如何

关心他兜里的钱够不够花

父亲跟着妹妹过生活

母亲刚刚在一年前去了天国

     

其余的时间都是你自由的时刻

你自由地支配着自己的一切

早起了，不需要为谁准备早餐

你总在晨练的路上就地解决

上班时，你忙碌穿梭

不理会微信里南来北往的秋波

下班了，也不需要向谁请假

告诉她今晚你要去哪

最开心的是夜晚的悠闲

是同学和老乡的推杯换盏

猜拳行令的狡黠豪爽

吟诗作对的风雅夸张

酒酣耳热时你红光满面

缭绕的纸烟迷醉着你落寞的双眼

     

没有人会关心你今晚睡在哪里

就像你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往何方

只有出租车司机着急地把你推起

——先生，醒醒，你到家了！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地方？

清冷的夜风吹醒你浑噩的头颅

稀拉的星光点缀着街巷的空旷

抬眼仰望那参差明灭的楼宇

——不知是哪盏灯光

会为你的归来点亮

——2014年8月21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