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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就是幸福的
博山 千山暮雪
因为新冠肺炎疫情,我已经有俩月余未见到自己的娘亲了,很是想念。
晚饭后,我拿起手机,拨通娘的微信视频。视频那端,除了能看到两只戴着花镜的眼睛外,娘身后却是乌黑一片。“娘,你把灯打开啊,我看不清你的人。”古稀的娘亲有些耳背,视频这端的我,声音近似呼喊着。“我身体很好,你姐照顾得也周到,你沉住气,不用着急来!”视频那头的娘,答非所问。“就是有些想你们了!”我在视频这端表达着思念,娘亲却在那端问着我的孩子啥时候开学,上班不通公交车怎么办……十几分钟的视频聊天,我们娘俩都在各自的频道上表达着自己的牵挂。
视频挂断,我身旁的妮妮笑得灿烂,她一脸疑惑地问:“老妈,你和姥姥都不在一个频道,咋还聊得这么欢呢?”我笑笑,把剥好的桔子瓣儿塞进她嘴里,“我们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彼此安好,心里就会踏实很久啊。”我的一席话,让妮妮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点头,紧随着我的脚步来到卧室,“老妈,你放心,等我开学了,我会经常和你视频聊天的!”
是夜,入睡,竟有甜甜的梦追随。
我又一次回到了母亲居住的小院落。母亲正在巷子的那头左顾右盼,朝阳映着她满头的白发。娘俩相拥着一起进屋,喝一口早就备好的桑叶菊花茶,满是温润,满心欢喜。我和大姐在厨房忙活做饭,年迈的娘亲也舍弃追剧,跟着挤进狭小的空间来。“你快出去看电视,饭好了我喊你。”大姐正要把娘“撵”出厨房,我却把一头大蒜递到娘手里,然后向大姐求情,”让她剥蒜捣蒜吧。”整个上午,欢乐的交响乐就在厨房的叮叮当当中完成。
午饭过后,和姐姐一家坐在客厅闲聊。喜欢午睡的母亲,也搬着小櫈凑到我们的身旁。“去躺会儿,歇歇脚吧!”大姐边把削好的半块梨递到母亲手里边催促着。“今天不困,昨晚睡得很好。”娘回应着。过了一小会儿,娘又凑到我身旁,商量地问:“回去没啥事儿,住一宿再回,可好?”见我点头答应,娘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开心。“还真累了,我去眯一会儿。”她起身,边朝卧室走去边嘟囔着。说话的功夫,卧室就传来了娘亲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着枕头就睡,还说自己不困呢。”常年伺候娘亲的大姐,小声偷笑着指向卧室的方向。
第二天返程前,娘亲早早就起床,把我最爱吃的家乡马蹄火烧买好,把三姐送来的自家种的纯绿色无公害韭菜择好洗净,把头天夜里专门让大姐给我炸好的萝卜绿豆丸塞进背包……我把沉甸甸的包背上肩,大姐和娘送我到巷子口,临别时,娘突然说:“看你这样子,像是准备回娘家!”我先是一愣怔,然后笑着跟娘挥手,“如今日子好了,回娘家也有了新的含义啦。”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叠的帘子洒满窗。我闭上微睁的双眼,慢慢回味梦中的甜。我知道,窗外的迎春花早已绽放,洁白的玉兰花也正在含苞,嫩绿的芽、青青的草,都在憋着劲儿地跟春天赛跑。我也知道,春天已经到来,我们期待的“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温馨场景也一定会到来。
有家可回,有人在等,有盏温暖的灯为你守候。经历过疫情的我们,终究也会懂得:世间最简单的,其实就是最幸福的。
余生只愿: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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