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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首发)
张店 大街北平
与大多人不同的是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生父,一个是养父。
在我十个月大的时候,我的亲生父亲因病离我而去。那时我刚刚牙牙学语,还不会叫“爸爸”。
父亲得的病是重感和脑膜炎。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些病是能够治愈,一般是死不了人的。但在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好,又因家庭生活拮据,没有及时住院治疗,致使病情延误加重,最终失去了生命。一个年轻的的生命,终结在了二十五岁。命运对父亲来说,是那样的残酷无情。告别生命、离别心爱的妻子和孩子,那种无奈和悲哀、痛苦和不舍,有谁能体会的到?
父亲没有给我留下点丝的印记,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他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是我不灭的思念,让我流泪最多,想念最多,感慨最多。生前,他没有听到我喊叫一声“爸爸”,现在,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父亲、父亲,我永远怀念你。”
父亲去世后,母亲带我回到了姥爷家。姥爷是打铁匠,全家人的生计靠的就是一座铁匠炉。母亲姊妹九个,她是老大。姥爷和姥娘一天到晚忙着打铁买货,母亲从六岁开始就承担起了看孩子、烧火做饭、缝衣納鞋等众多家务。十三岁时,就成了这个大家庭的管家人,直到结婚嫁人。父亲去世后,母亲为了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也是放心不下姥爷家这一大摊子事,便又回到了娘家,继续帮助姥爷姥娘管理家务。在家人的关爱中,在繁重家务的忙碌中,母亲走出了阴影,把一个大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后大舅、二舅先后娶了媳妇,母亲考虑到再长期住在娘家并管家,已不合时宜。1958年,张店农药厂招工时,母亲报了名被录取,于是带着我来到了张店农药厂。
母亲年轻时很漂亮,且精明能干。很多朋友给母亲牵线,让母亲重新组成一个家庭,母亲一直不答应,怕继父对我不好,委屈了我,她甚至将我的名字改为她的姓,可见心意之坚。1961年,按照国家“调整、巩固、提高、充实”八字方针,母亲被精简下放。按照当时“哪来哪去”的规定,母亲将被下放回农村。母亲知道,回到农村我们孤儿寡女是难以生活下去的,而如果留在城市,唯有改嫁后成为职工家属,才能保留住城市户口。经同事们的再三劝说,母亲松了口,同意改嫁,条件就是一个:人要老实厚道,对我要好。在朋友的撮合下,母亲与养父组合了新的家庭。养父带着一个女孩,大我几岁,我有了姐姐,不再孤单。几年后,先后增添了三个妹妹,成了一个七口人的大家庭。
那时,七口之家主要收入是父亲每月四十多元钱的工资。母亲精打细算,勤俭持家,还去干一些装卸工,拉车、砸石子、糊纸盒等临时工,以增加收入,维持生活。继父是保全工,不吸烟不喝酒,也没有任何爱好,除了勤奋工作,自学了修缝纫机,电冰箱等技术,有时也能挣点外快。工资和外快收入,父亲全额交给母亲,由母亲统筹安排。在父母的辛劳操持下,我们家的生活井井有条,吃得饱,穿得暖。十几年的努力打拼,也有了当时让人羡慕的四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而最让人羡慕和称道的是我们家庭的和睦融洽。继父对我视如亲生,姐姐虽不是母亲亲生,却胜似亲生。一家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从未红过脸、吵过嘴。了解我家情况的人无不交口称赞:这一家人比亲的都亲。我为有这样一个幸福和睦的大家庭感到自豪和满足。
每逢佳节倍思亲。父亲节到了,我写了这篇小文纪念我的两个父亲。虽然我的生父和养父(2017年去世)都很平凡,没有什么辉煌业绩可以歌颂。然而在我的眼中,他们是高大的,正如世人所说:母爱如水,父爱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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