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中一叶 于 2015-5-6 13:28 编辑
博山 王坤红 周一上班,同事说昨晚没睡好。她那已上初二的女儿周末回家陪爷爷看了一部鬼怪故事片,吓得晚上睡不着觉,非要妈妈陪她,爸爸要陪还不用。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女儿好不容易睡着了,睡梦中还在嘟囔:“妈妈,我怕。” 儿子也对我说过,“妈妈,我怕。”而且,不止一次。小时候每次碰到害怕的东西,儿子总是伸着小手使劲拽住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喊着,“妈妈,我怕。” “妈妈,我怕。”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叫,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思起来。 小时候,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甭管是汪汪直叫的小狗,还是一条瘆人的毛毛虫,只要看到害怕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妈妈。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扑到妈妈的怀里,带着哭腔喊着,“妈妈,我怕。”有时在外面受了欺负,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妈妈,一拉住妈妈的大手,委屈的泪水就扑簌簌地掉下来。那时候觉得妈妈是无所不能的,总是把她当做自己最可靠的保护伞。 长大了,求学工作,然后结婚。一路上,都有妈妈关切的目光在陪伴。甚至自己有了孩子,当了妈妈,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也还是妈妈。记得孩子小时候不是哭就是闹,常常急的我大喊:“妈,你快来。我害怕。”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哪一样没要外婆操心? 孩子渐渐长大,我常常听到孩子哭着喊叫:“妈妈,我怕。”在一次次帮孩子解决困难的过程中,我渐渐变得勇敢起来,不再这也怕那也怕。在孩子的眼睛里,我也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妈妈。 而我的妈妈呢?我那风风火火、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妈妈,突然安静了好多。 我们有了麻烦不再急着找妈妈,有了委屈也不肯对她透露半点风声。有时觉得我们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懂,问了也白问;有时是不忍心再让她为我们操心劳神。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也许是无意中发现妈妈有了白发的那个早晨,也许是妈妈向我们抱怨腿疼的那个黄昏。反正已经好久不再朝她喊,“妈妈,我怕。” 好长时间了,我总是瞎忙,有时一连几天也不给妈打个电话。即使想起来打个电话,她还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却急着要挂掉。回去一次,也是吃顿饭就走。来去匆匆的我,看不到我进家门时,她那满脸褶子堆起来,笑成一朵菊花的脸;也看不到我上车离去时,她那落寞的眼神。 想到这里,我害怕起来:我的妈妈,她老了吗?真的,我真的害怕。真怕这风驰电掣的一个个日子,把我亲爱的妈妈悄悄地变老了。 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如果谁有魔法,请把我变回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那个受了惊吓或是委屈,只知道跑回家找妈妈的小姑娘。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拉着妈妈的手,对她喊一声:“妈妈,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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