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9）——2015年五一

热爱生命

    梧桐花的香气飘荡在乡村的上空。月儿马上要圆了，薄薄的云彩绕在它身边，所以月光显得朦朦胧胧。这就是五一节家乡的夜。

    我回去的很晚，在黄昏降临之前到家。父母正要准备饭菜。与过去相比，这次最大的变化是父亲的小卖部终于转让给别人了。再没有了往日手忙脚乱的景象，时光变得慵懒沉静。 “没办法，实在干不了了”，母亲心疼地说。

    与母亲不同，我对这个小卖部充满纠结。好象是我在念初二或初三的时候，父亲开的小卖部。那时候我特羡慕村里供销社的营业员，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他们简直就是幸福的代名词。小伙伴们能得到营业员给的小纸盒子都欣喜若狂。

    但是当拥有了自己的小卖部之后，我却高兴不起来。特别是放学后父母让我值班的时候，我心里十分反感。现在想起来，原因可能有以下几条：一是对个体户这个职业有抵触：二是当营业员十分枯燥，面对的是庄里乡亲有些事不好处理；三是它占用了大量时间，尤其是过年过节时候更忙。我从城里放假回家，父母都忙的顾不上说话，做饭都是敷衍了事。一家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场面更是奢望。我不希望生活总是忙忙碌碌，所以有时甚至对它有些憎恨了。

    说实话，是我不懂事。假若没有这个小卖部挣点钱，我和弟弟上学都成问题。我经常回想起当年父亲骑车去城里批发货物的事，后来用小驴车，再后来买了摩托和电动三轮。现在真是方便了，都是人家送货上门。不过那时候父亲一出门就一天，又没有电话可联系，如果黄昏时候父亲还没回家，母亲就跑到村口去迎接。看着母亲翘首期盼的身影，我想他们可真是不容易。整天忙活，再加上繁重的农活，严重损害了父母的健康。这也是他们加速衰老的重要原因。

    杂七杂八的东西少了，不过家里依旧凌乱。“老了，利索不了”，母亲说。我每次回家都责怪一通。他们年纪大了，力气不济，行动迟缓，家里用水又不方便，这也正常。

    晚上与父亲喝了两瓶啤酒，母亲喝的是无糖杏仁露。再没有顾客敲门声了，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地吃饭聊天。父亲沉默寡言，母亲话倒不少，耳朵却聋了。

    凌晨，竟然下雨了，雨脚不停地敲击着厦檐上的彩钢板，象夜曲。我翻来覆去，想的很多，睡的很差。

    父母起来就筹备包水饺，只要有工夫和精力，我回家他们必定要包一顿水饺。，好像不包顿水饺就说不过去一样。当然他们包的水饺也是特别香。韭菜是自家的小菜园种的，铰好的肉馅由于昨天从冰箱拿出来的太早，酸了。我说别吃这些了，另切一块肉吧。他们不舍得扔，说留着埋到葡萄架下做肥料。

    趁他们包水饺的工夫，我悄悄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可惜我小时候没有相机，那时候什么样子呢，记不清了。现在看到的是两个忙碌的老人。（2015.5.4追记）

辽阔之海

回家，想来，都是莫名的心动。牵起一腔情，那时骨子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