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隐居 (临淄)傅东 隐隐的,我仿佛看到了…… 几间茅舍,羞怯地躲藏在大山深处,背靠一道陡崖,在清溪后边的苍松翠柏之间,似乎怕凡尘中的眼睛污浊了自己。 因了一圈竹篱的围拢,就划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把人心也明显地划成里外两个模样。外边,似乎都是不可预料的物事,里面,全是自己熟识的生活。想走出去,却又担心,想缩进来,又很烦心。是进亦忧退亦忧。故积攒多年的脚步仍只能收藏在庭院周遭,未可远行。只在惟我的天地里,演绎一种谁也看不见的光荣。就连散养在院中的鸡鸭鹅狗,都那么肆无忌惮,或懒洋洋毫不避讳地趴着躺着,或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地四处踱步,很有些炫耀的意思。 似乎为了表明自己纯净合一的心志,即使在茅舍中,也绝找不出几件与大自然景致相悖的物件。简单的农具,是森林无私的馈赠、新旧石器时代的遗存,加上些许冷兵器的产物。只有书卷纸张,透露出现代的气息。 于院侧一角,垦几畦出来为我计谋。且让牛放逐在青草山坡,我独躬耕于田园之间,悠悠然,仿佛忘却了一切。绝无丝竹之乱耳,更免案牍之劳形。此情此景,不知是陶渊明悠然采菊东篱下,还是贾岛误入云深不知处。怎一番惬意在心头! 这里,是绝不会有人前来打扰的。只蓝天白云、清风明月、苍松翠柏作我的高邻,淡雾烟霭、蝉蛙虫鸟是串门的亲戚。 待午时将至,荷锄而归,把一缕缕孤傲地炊烟,肆意放逐在茅舍上空。它袅袅的升腾,带着木质燃烧后的味道,氤氲缭绕在树林的怀抱。若是有心,必感觉入了道谷仙境。 清风弄衣袖,明月照竹堂。至暮色前来敲门,点油灯如豆,晃闪闪摇曳身姿,或捧卷吟诵于诗经,或挥毫恣意于竹帛,淡淡的墨香,是我灵魂的救赎。放荡心怀,如林鸟欢歌、池鱼畅游。 继而,以铜壶煮酒,邀月同饮,与竹月风花畅谈,共浩渺天地一色。待醉卧草堂,便枕着清幽,和这世界一同入梦去了。 2015年5月11日23:53于恒生国际星城文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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