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撼中领略臧克家 （国承新）

骏青追日

       
     今年十月八日是中国著名诗人，抗战诗人，人民的诗人臧克家先生诞辰110周年，受我市著名作家、诗人国承新先生委托，特在此发表《臧克家诗文启示录》一书其中的一篇：《在震撼中领略臧克家》，以作怀念。


《在震撼中领略臧克家》
      国承新

经过近三年的长途跋涉，我对臧克家老先生的《臧克家诗选》《臧克家长诗选》《臧克家》《臧克家文集》（1）、《臧克家文集》（2）、《臧克家文集》（3）、《臧克家散文小说集》（上）、《臧克家散文小说集》（下）这八本书，3641页，涉及上千首诗，300余篇散文、小说、杂文、评论进行了研读，并写出了99篇读后感。
诗文虽然读完了，然思绪仍然停留在书中，被激动着，被震撼着，心中好像仍有许多话压抑不住，要冲出来，对人言讲言讲，方才平息一下心中那份激动。
说实话，过去我对臧克家先生是不大了解的。只知道他写过《有的人》一诗风靡全国，脍炙人口。再就是还知道他曾受邀去毛主席处谈诗长达数小时,并恳请首次发表毛主席诗词十数首，别的就不知道了。
我开始接触臧克家的文章应该属于2008年前后，那时我正在写中国著名诗人、散文家苗得雨的《感受苗得雨》一书（现改名为《苗得雨诗文启示录》），从苗书中得知苗得雨称臧克家为老师，不免怦然心动，心生敬仰。也恰逢此时，我偶然读到了由陈荒煤任顾问，姜德明先生任主编，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散文精品》（现代卷），从书中我第一次读到了臧克家先生的《老哥哥》《六机匠》，也就是这两篇文章打动了我，震撼了我，让我有了走近臧克家的冲动。但又怕位卑才浅，无力得其一二，故暂且打住。到2009年，我为苗得雨先生书写的58篇读后感，不意间竞得到了苗老的首肯与认定，并做了点评。我从苗老那里得到鼓励，于是旧情复发，我又想起了臧克家先生的《老哥哥》《六机匠》，于是我重读此文，并在2011年7月5日写出了第一篇读后感《从震撼中走近臧克家》，到2011年7月10日我又按捺不住以《老哥哥》为对照写出了第二篇读后感《无我是散文的最高境界》，臧克家那种心里想着平民百姓，唯独没有他自己的高大形象开始在我眼前、心中高大起来。随之我萌生了写一本《走近臧克家》的读后感与《感受苗得雨》一书作为姊妹篇的想法。后来一想走近二字是否抬高了自己，因为我是名不见经传的老人（小人物，时年63岁），于是退而求其次，后改名《臧克家诗文记录录》，那是后话。
说到写书，那要大量阅读，并非两篇文章所能涵盖、所代表。于是第一步是先要买到臧克家先生的书，才能研读，而后生发感想。我跑遍了淄博新华书店、图书馆都无藏书，打电话到济南，托战友高炬跑省新华书店也无藏书。情急之中，求助我在山东理工大学的外甥女韩蕾，她竟一下子，为我找到了图书馆的《臧克家诗选》《臧克家长诗选》《臧克家散文小说集》（上）（下）两本，从网上给我购买了《臧克家》，唯恐以偏盖全，我又打电话到山东师范大学，通过原来我在部队的学员田淑静先后借到了《臧克家文集》（1）（2）（3）三本书，并两次坐火车去济南取书、还书。
书，找到了，我漫游进了臧克家诗文的海洋，在书中我激动着，漫游着，既像一个潜水员，又像一个淘宝者，在这艰苦的研读中，我发现了臧克家先生诗文的民族性、人民性、爱国性，他的思想，他的无私，他的大爱，他的诗文的严谨、独到、深邃，让人感到他是一个用生命写诗的人，是一个用道德良心为文的人，在他的心中，只有祖国和人民，仿佛看不到他自己，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敢于解剖自己，燃烧自己，他的诗文总是充满激情，悲壮，仿佛带着火，带着电，带着希望，带着光明，带着未来。他是自20世纪30年代到21世纪在中国诗坛上的领袖和霸主。从他的诗文中让我感受到何为祖国而生，何为祖国而唱，何为作家，何为诗人。
他是地地道道的人民诗人。近百年来，有多少人在自称是人民的诗人。但是像臧克家这样从一开始就定位在为人民而歌，为人民而唱的，我所接触到的只有三位，臧克家、贺敬之、苗得雨。三者之中，尤以臧克家为重。正因为如此，他才以大量的诗文写下了《老哥哥》《六机匠》《洋车夫》《贩鱼郎》《拣煤球的姑娘》《难民》《穷》《年关雪》《生命的灵度》，仅在《臧克家诗选》319首诗中，就有写人民的184首，数量之大，挖掘之深都是罕见的，读这些诗，我们都颤抖，仿佛诗人是流着泪写的。正如他自己说得：“我爱农民，连他们身上的疮疤我也爱。我的爱，是真挚的，是以全心灵去爱，好似拜仑爱他的祖国一样，连着他的瑕疵也爱在一起。”后又在《臧克家文集》（1）再版后志中写到“老早心里为写诗定了个方针。第一要尽力揭破现实社会黑暗的一方面，（于今看来，当然觉得这还不够），再就是写人生永久性的真理，《烙印》里二十六篇，确也没出这个范围。写《洋车夫》《贩鱼郎》《老哥哥》……这些可怜的黑暗角落里的人群，我都是先流过泪的。我对这些同胞，不惜我最大的同情，好似我的心和他的连结在一起。”读读这些文字和诗文，我不由得写下了诗人当知为谁写，只有人民的视角，才有人民的诗七八篇心得。
“忠实于生活，忠实于自己。”纵观臧老的诗也好，文也罢，字里行间都打着生活的烙印，都是生活的结晶。在这些方面，他先后提出了诗不产于观念，而产于情感，要表现生活，而不要搬运生活，并告诫人们“他不是为了写诗才去生活，反过来，是为了表达他个人丰富的生活经验和洋溢的诗的情感才写诗的。”这就划清了是为写诗才去生活，还是为生活才去写诗的界线。既讲了诗的源头，又讲了孰先孰后的问题，为此我先后写出了懂得生活与把握生活，让诗歌从生活中长出来，好诗尽在跋涉中数篇文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中国历代文人追求的目标，而臧克家先生不仅是个继承者，而且是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践者。要说臧克家先生的文学成就，除了他的人民性，我认为语言的精美、准确、恰切，除鲁迅、郭沫若、茅盾，不敢妄比以外，我认为当今还无人出其右的。读他的诗文，处处都感受到“增之一分则太高，失之一寸则太短”那么一种精到，让人有一种让读者追着语言跑，语言就像穿在诗歌上的珍珠，诗歌的穿透力在语言的种种认同，而这种语言的精美与他的观念是密不可分的。诗人在对字句与生活作了精辟的分析以后又说“当然，我不小视技巧，一个诗人没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是难以攀上艺术高峰的……。我们放眼看一看世界上称得起伟大的作品，哪一件不是用了就是自己第二手再也写不出来的字句结晶出撼人灵魂的硕果，而技巧和内容间又找不出一点不和谐的空隙来。”又说“深入浅出，最为上乘，也最为不易。”读臧克家的诗文无不通俗易懂。但它的文字却又是千锤百炼的，例如《我》一诗，一开始，诗人这样写“我是一团火，灼人将自焚。”不能说不好，但容易让人产生歧见。后来，经过一年思考，诗人改为“我，一团火。灼人，也将自焚。”在我字后边去了个“是”字，将字前边加一个“也”字，这就变得无懈可击了。从而达到了深入浅出，最为上乘，也最不易的高度。也给人们打下了好诗都是改出来的印记。而语言是征服人心的远征军成了我的一得。
技巧让诗文锦上添花。假如说语言是使诗文走上文学的康庄大道。那技巧就是使诗文走上文学的锦上添花。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假如不懂技巧，就像木工不会用杠杆原理。臧克家诗文所呈现给我们的是，他不仅是语言的大师，而且是诗文裁剪的巨匠。读他的书，无不让你感到，不一样的视角，不一样的诗，文章看气势，诗歌看激情，从寻常中发现不寻常，化腐朽为神奇，到处是他一生追求的“新的东西”。
诗人应该有诗骨。读臧克家先生的诗文，无不感到他是一个没有半点媚骨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虽不是我行我素，但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既敢解剖自己，也敢解剖社会。评价他的诗文很难用风格来论定，我认为用诗骨似乎更恰切一些。臧克家先生在《论新诗》一文中说“一个诗人须得先具有一个伟大的灵魂，须得有极热的心肠，须得抛开个人的一切享受去下地狱的最下层经验人生的各种辣味。还得有一双灵敏得就要发狂的眼睛，一转之间便天上地下，地下而又天上。他应该最先看到未来，用力去促未来早日实现，而伟大的诗就是从实际和精神挣扎中产生出来的。”这不仅是臧克家先生的一种诗观，更是他一生的追求和实践。他不仅是布道者，更是殉道者。从《无窗室》开始，到武汉大革命，到战斗在大别山上，到重庆参加左翼文化，到流亡香港，到新中国建立，任诗刊主编，到“五七”干校劳动等等几十年，他的诗都追随着生活，追随着社会，他是敢于把诗歌用来作社会解剖刀的，这在他的诗人应该保持自己，诗人应该有一点倔强与傲慢，对文学评论提出的“三不”政策，“四个轮回”中都可找到例证。
深度让诗文永留人间。在臧克家先生身上，不仅可以看到诗骨，更可以看到文魄诗魂。而这个文魄诗魂恰恰体现在深度上。读他的诗，你会不自觉中有一种壮怀贯日月，豪情穿春秋的激越，只有独一，才能无二的惊叹，在这里你既可以看到灵与肉的昨夜与明天，又能回味只有继承在前，才能创新在后。而《十二月的风》就是这种深沉的代表。“十二月的风，像一个冤抑的灵魂，沙尘要卷跑这田野、村庄。鸦阵像张不稳的黑帆，在风前啼叫饥寒，空中的乌云，密打着结子，天，阴郁地深垂着，解不开的容颜，裸体的树木，抱起村落冬眠（村落，画一个一个圈）”给人一种千村劈荔人遗失，万户萧疏鬼唱歌的悲凉。那《老马》那《坟》不也都写得深沉难比。
侠肝义胆，慷慨人生。臧克家先生的诗文告诉我们，他的一生就是爱的一生，不仅爱农民、爱人民、更爱友人、爱领袖，他是一个大爱的人。这集中体现在《我的先生闻一多》《说与作》26篇散文中，其中涉及闻一多的就有9篇，涉及鲁迅的有8篇和《毛泽东，你是一颗大星》《在毛主席家里做客》都让人有一种情真意切，欲把真情留人间，立足的是友谊，展示的是人格的感佩撞击人的心怀，让人刻骨铭心。
为英雄立言，为民族立传。捧读臧克家诗文，从头至尾，不仅感到他是人民的诗人，更是民族的诗人，从他的诗文中贯穿着一条红线，这就是为国为民，唯独没有他自己。而抗日战争的28首诗的《血的春天》《诗颂张自忠》《伟大的交响》《古树的花朵》恰恰是这种民族性的体现和代表，在《血的春天》中他这样写“在战争中//抖颤着一个血的春天！//抗战！抗战！//将敌人的脚根//从我们的国土上斩断。”在《诗颂张自忠》一诗中，写张自忠被枪打在腰间，仍喊“扶我起来，你们上前”喊出的命令，仍是冲、冲、冲，最后用“每一颗子弹，打出一颗心——一颗勇敢的心、不屈的心、男儿的心、中国人的心。”“他用死完成了自己，死里有新生。”在写《另潢川》时用了“用欢喜的泪，去庆祖国的新生。”在《臧克家诗选》第三辑中，41首就有32首写了反黑暗、反腐败，给人留下了让诗歌成为旧制度的解剖刀的烙印，在《臧克家诗选》第一辑中用了“暗夜的长翼底下//伏着一个光亮的晨曦”给了我们一个未来的预言家，思想上的斗士的印象，而《臧克家长诗选》则给了我们战争催生了革命，革命造就了诗人的感慨。总之，臧克家诗文给了我们一个结论，这就是人民性，民族性永远是诗人的追求和底线，离开了人民，离开了民族，也不会有伟大的诗和人出现。而伟大诗人的产生都来自于伟大的时代。
只有继承，才能发展。当我要结束这篇后继的时候，一种社会现象忽然又跑了出来，这就是近些年有一种否定和贬低新诗的潮流，唯我独革，唯我独尊。而臧克家先生既是一个深暗古诗之道，又以新诗成名的人，在这个问题上，他采取了客观公道的态度。这就是“我是一个两面派，新诗旧诗我都爱，旧诗不厌百回读，新诗洪流声澎湃”,这就从唯物主义辩证法的观点上说明了问题。我认为新与旧是一种继承与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不着自我抬高，也用不着有抑有仰，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试看未来的环球，仍是新诗旧诗并存的时代。就像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一样，在一个阶段，谁也消灭不了谁，不如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互利双赢，共同发展。这似一段题外的话，确是与臧克家先生有关的，不得不说几句多余的话。
另外，在我要结束这篇后记的时候，有一点需要声明，这就是我读了8本臧克家先生的诗文，虽不是全部，但都是臧克家先生生前选定的，更具权威性。虽不能全部涵盖臧克家先生的精神和伟功，但大部分反映了臧克家先生的艺术成果，因此，其启迪性仍是不容忽视的。
再者，我不是专家、学者，没有纵横两个方面，从宏观与微观上研究，只是从纵的方面以学习的心态去研读，自然不能从更高更全的层级去研究臧克家先生。但我认为只有继承才能发展，当今中国文坛，不缺应时者，确少继承人，因此，我就充当了那一木一石的继承人。
值得庆幸的是，臧克家先生活了99岁，而我的读后感也恰好写了99篇，是否有点天公作美不得而知。吉庆之余，于是我斗胆把此书作为纪念臧克家先生诞辰一百一十周年和热爱臧克家诗文读者的一束小花，一份薄礼。
此书从动议到成书首先是得到了山东淄博市文昌湖区萌水镇龙泉村中共书记、村主任杨继玉的认同和支持，后又得到中共淄博市委原书记杜祥荣，原副书记王行宏，国务院侨办副主任任启亮的鼓励和支持。并得到一直关爱我的中国著名诗人、散文家苗得雨的认可并题鉴书名。龙泉村办公室的纪永秀同志从事了繁重的打印工作，对上述关爱此书的人和事一并感谢，致礼。
对书中的疏漏之处，恳请专家学者校正。

世界公民

“语不惊人死不休”，没错，能写出《毛泽东，你是一颗大星》这样的文字，的确是够惊人的了。我想问问这个著名的作家，大救星救了你什么了？大救星救了谁？
一个人如果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还写什么？

李桂霞

世界公民 发表于 2015-9-24 16:57
“语不惊人死不休”，没错，能写出《毛泽东，你是一颗大星》这样的文字，的确是够惊人的了。我想问问这个著 ...

你虽然是“世界公民”，却有着黄皮肤，黑头发，喝的黄河水，吃的中国粮。难道是你解放了中国，换来了今日的生活？有胆，步毕福剑之后。

李桂霞

对国老师的好学精神大赞，现在求知若渴，读书如此痴迷的人不多见了。书店，大学，淄博，济南，不辞劳苦为“求书”而锲而不舍，静心读书做学文是一种“忘我”境界，是我学习的榜样。

世界公民

李桂霞 发表于 2015-9-25 15:34
你虽然是“世界公民”，却有着黄皮肤，黑头发，喝的黄河水，吃的中国粮。难道是你解放了中国，换来了今日 ...

你看看历史，然后在去理解一下“解放”二字的含意。再评论也不迟，从你的回复我看出来了，你的思维方式很难改变，所以我不想多说什么。
你说“有胆，步毕福剑之后”，你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你的脑子被洗的很干净，我既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就要为自己的看法负责，这点你不用威胁我。
另外，我觉得黄皮肤、黑头发以及喝什么水，这都说明不了什么，我并不认为这些黄皮肤、黑皮肤和喝着黄河水的人比世界上其他民族的人高贵多少或者高明多少，反之亦然，所以你不用拿这种民族主义的低级错误来这里说事。所有的民族都是平等的，越是认为自己民族高于其他们民族的人，越是缺乏教养的人。

李桂霞

世界公民 发表于 2015-9-25 16:57
你看看历史，然后在去理解一下“解放”二字的含意。再评论也不迟，从你的回复我看出来了，你的思维方式很 ...

绝无威胁的意思，只是以文论道，各人观点不同。

世界公民

李桂霞 发表于 2015-9-26 16:21
绝无威胁的意思，只是以文论道，各人观点不同。

当下有很多解密的当年的历史和档案，所以现在好多人都认识到了中国民众以前所了解的和学到的并不是事实。好多人已经不再持有以前的观点了。
毛执政几十年，几千万人无故死去，这就是事实。毛去苏联访问时，亲口对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说，不怕跟美国人打核战争，如果核战争一旦打起来，可以把中国作为战场，哪怕死去一半甚至更多也没什么（当时六亿人口），赫鲁晓夫听了也冒一身冷汗。
黄宗英回忆说，有一次他亲临现场听到罗稷南与毛关于鲁迅的对话：罗问毛：如果鲁迅现在还活着，会怎样？毛回答：如果鲁迅还活着，要么他闭嘴，要么他继续写，就坐牢。
人们靠宣传来认识毛，这与那些御用文人的作品有关。所以，这些御用文人也有罪过。
没错，我们只是在表达各自的观点，而观点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人们知道的事实不同。观点不是凭空产生的。只要是有诚意地交流，就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