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轻轻 于 2014-10-10 11:26 编辑
摘冬枣
(周村)风轻轻
接到滨州的文友去沾化的邀请时,恰好我在文学现场网站看到一个帖子,正是描述沾化冬枣的:“毕竟沾化十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弥弥枣园连天碧,串串枣珠接地红.......”,于是问,冬枣采摘该是在十月份吧?当下才九月份呢。那边回复说,今年天旱,熟的早。
于是,在九月份的一个周末,我们一行十人以淄博作家的身份 ,赶赴滨州沾化。出了淄博,竟然下起雨来,于是担心着今天如果一直下雨,兴冲冲赶来参加的活动是不是要泡汤了。幸运的,雨竟是像是匆忙的执行了一次临时任务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滨博路高速路口,车子停下,原来是接我们的文友到了,下得车来,阳光和煦,而见友人的快乐也溢满心怀,从滨州到淄博,从淄博到滨州,自相识以来,彼此就这样就这样交往着,哪管路途的遥远。在文友带领下,赶赴沾化县大高镇,先是看到沿路一个又一个挂着“冬枣自摘园”牌子的枣园随着车子的疾驰一闪而过,尔后,我们要去的枣园到了,据介绍,这是当地的一个模范示范园。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抬头看,白云像棉絮一般游动,还在擦拭天空这面镜子。走着,路两边都是一棵挨一棵的冬枣树,往前看也是没有边际一样的。而之前的那场雨,仿佛是为了迎接我们,特意清洗了一下天空与空气,特意清洗了一下那些冬枣,土地踩上去有一些松软,但不泥泞,我们感叹着天公作美,说天都成全,命好没办法呀!大笑。
立在园边的小路上,提着园主人发放的袋子,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摘起,看看树与树好像都差不多的样子,随手摘一颗枣儿,放在嘴里,又脆又甜,唇舌生津,咽下去,没有一点渣滓,没有一点生涩。在园主人的介绍下,我们学着分辨什么样的是成熟的冬枣,其实那种枣皮绿色带一点红色的,看着最好看,但并不是熟的好的冬枣,哪一点红叫做“太阳红”,真正好吃的是那种颜色由绿色发转白或者淡黄的枣子,当然,真正是红色的,一定是最成熟的冬枣了,而我们去的早了些,冬枣大都还未长成这样。但,真的,信手摘一颗,真就没有不好吃的,只是相比有的甜味儿更饱满些,有的水分更大些,有的更脆一些,一棵树上,我就尝出了不同的味道,一棵树上就缀着那么多枣儿,我甚至觉得这一棵树就够我摘的了,但同行者一直呼我往前走,说前面有的是呢,你别跟薅社会主义羊毛似的,可着一只羊薅啊!我乐不可支,说:看,我多专一,就是个一棵树上吊死的主!
往前走,拨开枝条,树间缝隙正好适合一人穿行而过。秋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冬枣密密匝匝的一串串缀在枝头,满眼那么多的枣儿,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这一派丰收的景象,又是怎样欢悦了农人的心啊!有了摇钱树一样的冬枣,沾化的农民何其幸哉!这偏碱性的土地,本不适合种庄稼,但偏偏成了冬枣的沃土,当初决定推广冬枣种植,让沾化成为冬枣之乡的决策者,真的是功德无量!
而心底的另一种情愫涌上来,是有点百感交集的。临行前,去母亲那儿,和她说,等我明天去沾化给你带回冬枣来吃啊。这时候我才知道,母亲去过沾化。母亲告诉我,在父亲过世后的那个秋天,她是怎样的孤独与伤痛,于是邻居婶婶劝母亲出去走走散散心,这走出去到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滨州沾化,就是这葱茏的枣园。在这一幅秋景图里,看那一棵棵枣树勃然的生机,品味着枣儿甘甜爽脆的味道,享受着采摘的乐趣,母亲一定暂时的忘记了哀伤,一定像我一样,会被枣园的风景沉沉迷醉,那么,我对于沾化冬枣,除了喜爱之外,是有谢意的——替我的母亲。
我想,这满园的枣儿,看到的,是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吧。对枣树的印象,来自童年。邻居家有棵枣树,树高且枝条上长满又尖又硬的枣针,树上有很多瘆人的毛毛虫,最怕的就是毛毛虫的刺粘到皮肤上,刺痒疼痛苦不堪言,所以一般不敢呆在树根前,枣子成熟的时候的时候要用长长的竹竿打下来。而冬枣,干净清爽,无虫无刺,它们那么亲和那么贴心的长在你伸手可得的位置,不由得你去拒绝把它们带走。边吃边摘,肚子饱饱的,手中的袋子也满满的了。
该回去了,却见有的同伴兜里的冬枣只有半袋,我调侃道:这摘冬枣跟选对象似的,定的目标太高,往往错过了眼前的,这就是太挑了的结果呀!又都笑起来。
欢声笑语中,我放慢脚步,再望一眼那满树的冬枣,想象着若我是一位村妇,着蓝花布衣,手腕上一只翡翠的镯子,提着一只小竹篮,就在这东枣园中忙碌,那是不是也是一种很美好的生活。而现实的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到我生活的城市中去了。
作者简介:风轻轻,本名肖政委。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周村区作家协会会员。爱文字,于喧嚣的尘世中寻找一片宁静安雅的心灵寄托。作品散见于《东方散文》《未央文学》《淄博晚报》《鲁中晨报》.《临淄诗词》.《旱码头》.《财经新报》《临淄文化报》等报刊杂志。作品偶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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