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那一树杏花 文/梦璇 杏花,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停留在童年。依稀中,邻居院外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杏树,每年春天,阳光煦暖的时候,枝桠上都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花,那些花柔柔地,嫩嫩地,安静淡雅,清香怡人;每当青果初起,我和一帮馋嘴的小伙伴们都会在树下眼巴巴地看着,期盼着风能吹落几个果子……那情那景,在我离开家乡的二十多年中,每每想起,都异常的清晰。 春天,朋友相约去邹平的杏花园看花赏景,一听杏花,我的心立刻就动了。 跟着驴团,坐着大巴,一路欢歌,一路风尘。路的两旁,白色的玉兰,粉紫色的海棠,还有鹅黄的迎春花,各种各样的花都艳艳地开着,似乎要把整个春天渲染起来。但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的心,早已留给了那梦中的一树杏花。 远远地,一片白进入了眼帘。那白色,似乎很远,如梦如幻;又似乎很近,仿佛很久就住在心里,我知道,梦中的杏花园终于到了。 越走越近,风吹来的香开始浓烈起来,恍惚中有一种醉了的感觉,只觉得吸进来是香,呼出去的还是香,醉了,真的感觉是醉了,醉在眼前的这片无边无沿的白里,醉在那抹浓浓郁郁的香中。 我们顺着园中小径走去,仿佛陷在一片望不到边缘没有尽头的花海里。一抬头,万花在轻舞;一低头,数千花影在漂移。走着走着,我就有点迷糊,分不清是花在动,树在动,还是人在动;是花在笑,树在笑,还是人在笑;所有的这些美好,树的美好,花的美好,我都说不出,说不出任何的词语和诗句,仿佛一切的美好都凝结在这里,凝结在心里。 这些杏树,有的很年轻,两三年的光景,枝里叶里都透着一种新绿;有的看上去非常久远,或许是浸染了太多的光尘和风雨,那些苍老的树仿佛都有了灵气,人走到面前,突然就低语了,在那些枝枝桠桠的沧桑中静穆起来。我不知道,我们在敬畏什么,是怕人世间的喧哗惊动了他们习惯的安宁,还是怕我们的莽撞吓走那些日月华光凝练的仙灵,我们,悄悄地来到,又悄悄地走过,没有一句过高的言语。 两棵合抱的树前,园里的老农给我们讲了雄花和雌花,讲了花瓣花心和花蕾,讲了花粉的飞扬和传播,听着听着,我们突然觉得,原来树和人一样,也是有魂的,那些魂也是有情的,那些情也是浓郁的。 值得庆幸的是,朋友是摄影家,在他的陪伴下,我们和这有魂的树、有魂的花约在这个有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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