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开

热爱生命

11月24日，小雪之后的第二天，雪如期而至。晨时如盐，细细碎碎，若有似无。午后就变成了翩若惊鸿的鹅毛大雪。
办公室的楼层很高。窗外的精灵在漫天飞舞，世界一片混沌。我呆呆地凝望。寒冬来了，雪花开了。这才是真正的冬啊。
小时候的冬天就是这个样子。溜冰，滑雪，打雪仗，还要去咀嚼屋檐上的冰凌。火炉好温暖。我总是和小伙伴们疯玩一阵后，到火炉边去烘烤冻僵的手脚。母亲也总是不厌其烦地烘烤我湿透的鞋袜。
儿时的伙伴，有的像我一样落户到城里，梦中的雪花也遗落到那个小山村了。有的一直守在那儿，却沧桑历尽。上次回家，我见到了文强。二十年前，他一只胳膊因为开山被飞石所伤失去了知觉，几年前他媳妇又得了癌症撒手人寰。如今刚成年的儿子在城里做工，年近半百的他孤苦伶仃。这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吗?
父母衰老了。他们依然用最简陋的条件过着最简朴的生活。从电话里我知道:炉子点上了，火很旺。院子里的水管却结了冰，所幸大瓮里接的水足够用。今年冬天来的太突然，太猛烈，这是他们没想到的。年年飘雪花，岁岁不相同啊。
秋末，一直很暖和。仿佛立冬之后，秋雨才开始缠绵起来。缠绵的秋雨和忧郁的云雾顽强地将阳光遮蔽了半个月之久。雪终于粉墨登场了，而且盛开的如此灿烂。这就是鲁迅笔下的"雨的精魂"吗?
灿烂的雪花时断时续地盛开了两天，夜里开的更茂盛一点。这又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腊梅。去年似乎一冬无雪，腊梅却提前开放。它淡黄色的苞蕾在这个时令正在散发阵阵幽香。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现在雪花满天，亦是不常有，所以我一直没有停下我的徒步。穿行在漫天雪花里，即使不浪漫，也是值得的。身边的风景是一部流动的黑白默片。
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朋友圈里更是冰天雪地，美不胜收。26日早，雪后初晴，我徒步于上班的路上，湛蓝的天空，洁白的树挂和街道，清新又清冷的景色在我面前无限延伸。一抬眼，我惊呆了，高天之上， 一行弧形的大雁正在南飞。我搞不明白，这些大雁为什么选一个如此寒冷的天气结伴南行。是因为景色太美还是南方太温暖，让它们历尽艰辛，跋涉千里去寻寻觅觅呢?
我目送雁群消失在湛蓝的天空里。心中有些怅然。不过，或许不经意间，一抬眼，它们又排着整齐的队伍欢天喜地地飞回来了。
那就又该是春天了。
（2015.11.28记）

心语留芳

第一场雪，总让人有些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