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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里裹着乡愁
林毅
端午又至,故乡那艾草和粽子的清香,沿着乡音,一路飘进我的心上,唤醒起我蛰伏的记忆。
小时候,每逢端午来临,母亲就会提前准备好枣、鸡蛋、红糖,泡上糯米和粽叶。用那双粗糙却又灵巧的手,包出粽子的亲情和对儿女们的牵挂。
在我的老家五莲县是用槲树叶包粽子的。我也算出过远门的人,可是我见过的粽子都是用芦苇叶子包裹,从没见过哪个地方是用槲叶的。直到现在,我都想知道答案。
端午前一天,母亲就把包粽子的米和豆泡在水里。经过浸泡,都胖嘟嘟、嫩生生的,带着节日的温暖。她用漏勺轻轻捞起这些小白胖,让它们乐呵呵地颠上一颠,给它们裹上两三层香香的绿衣裳。母亲把巴掌大的几片粽叶四角折起,平兜住填料,米不能漏,也不能散,折成长方形状,递到我手里,她再做另一片。两片相扣,无接缝处朝外,母亲在首尾各绑上稻草,一个粽子便大功告成。我问母亲:“为什么把两个粽子绑在一起?”“你看它们多像俩口子,紧紧拥在一起,家和万事兴嘛!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夜幕降临,父亲带回从田地里割的艾草。一束在手,浓郁的草药香一波波向四周弥散。母亲此时也包好了粽子,它们像个个小枕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大锅里摆放好粽子、鸡蛋、艾草,父亲把锅里倒满水,盖上锅盖。我坐在灶前烧火拉风箱,呼哒呼哒的声响,像我的肚子在节日前的呼唤。煮粽子也要讲究技巧,大火烧开小火慢炖,闷上一夜最好。
太阳出来时,早饭就是粽子。不冷不热,粽叶皮颜色也变得黄黑,发出淡淡的独特的清香。剥开粽叶,青青色,幽幽淡香,粘上红糖咬上一口,吃的满嘴都是甜蜜。那时,麦收称为会战,也叫虎口夺粮,你看有多紧张!粽子此刻成了乡亲们的主餐,田间地头,剥只粽子,任由清清淡淡的粽香弥漫,干起活来格外有力。
粽子就是一把开启心灵之锁的钥匙,无论岁月怎样流逝,温暖都来自于母亲灵巧的双手。随着时光的流逝,城里的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包粽子了。只是端午来临,到超市里象征性的买上那么几个。当然,要买那种槲叶粽子,更是难为商家。只好心底长存这份乡念,时时刻刻萦绕脑际,挥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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