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乡下看戏

舒一耕

乡下看戏 （1189字）

                                 周村 舒一耕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农村，正赶上文革后期，那时候乡下村里正时兴演样板戏，《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六大剧目，因为当时年龄小，只记得每天下午早早地搬着小板凳到戏台前占座位，到那里把板凳一放，就算占好位子了，别人再来就不能占了。占好座位后，离演戏的时候还早，我们这些小伙伴就开始玩游戏了，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等类的游戏，很热闹，但等真正天黑下来戏开演的时候，往往就早瞌睡了，只好在大人的怀里打盹，戏散场的时候往往是大人们把我们抱着或背着回家的。

到了十来岁的时候，邻村里过年的时候演传统的五音戏，记得那时看戏的情景很热闹，周围十里八村的都聚集来看，晚上白天都演，演出的剧目也很丰富，有《胭脂》、《姊妹易嫁》、《墙头记》、《王小赶脚》等。去晚了，我们小孩子在后面看不到，尤其到了热闹的时候，很着急，听大人们轰然而笑，就更着急，大人们不愿耽误了精彩的片段，又不得不照顾我们小孩，索性让我们骑在他们的脖子上看。小孩子的兴趣也不是全在戏上，图得是热闹和好玩。调皮的小孩子就趁这机会在人缝里玩转迷藏，像泥鳅一样在人缝里钻来钻去，大人在台上演，小孩子在台下演，挺有趣的。

记得那时刚改革开放吧，大家的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了，所以对乡村娱乐也有了兴趣。因为看的人多，台上演戏的人也来劲头，专注地演戏，小旦青衣们在台上挥动着水袖风情万种，武生们一招一式也力争引人注目，滑稽演员们的逗哏幽默不时引来观众的阵阵笑声。台上演员们你来我往，戏衣斑斓，就是被料峭的风吹动如涟漪的布幕也分外好看。记得有一年邻村为了加强与其它剧种的交流，还聘请了高青县京剧团来演出，演的是《穆桂英挂帅》、《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剧目，那时候印象最深的一个场景是台上的穆桂英把两支火起榴甩得龙飞凤舞，引来人们的阵阵叫好声。

台下除了看戏的人外，也有不趁机做小买卖的，有卖拨浪鼓、泥人、糖人等儿童玩具的。还有卖甘蔗的、糖葫芦的、棉花糖的、瓜子花生的零嘴的。不少大人孩子买来边看边吃，等散场后，会发现糖果瓜子的壳皮地上到处都是。在看戏的人群中也不乏借这机会谈情说爱的年轻人，那时候都是拘谨而又半隐蔽的，想现在他们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来更别有情趣。

曾有一段时间，随着传统文化的淡化，唱戏的人少了，看戏的人也少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深刻的记忆了。近年随着传统文化的复兴，乡村演戏看戏的人也逐渐多起来。记得有一次，我在村里看到的海报上贴着邻村晚上将演幽默滑稽剧《大裁衣》的剧目，因为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剧目，多年没再看戏的我一下子来了兴趣，遂决定去看。

那天晚上天气也好，惠风和畅，简易的乡村舞台上扮演夫妻的二人在一唱一和，幽默滑稽的动作和表情不时引来人们开心地笑声。故事的大体内容是本不会做衣服的笨媳妇给丈夫裁缝衣服弄巧成拙的故事，故事诙谐幽默，插科打诨，又富有人情味。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难以挥之而去的是亦真亦幻的美好回忆。

疯子

有了回忆，就更觉年轻！拜读佳作，十分欣赏。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