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7-6-6 06:45 编辑
父亲是我心中的山 临淄 李玉军 在高中毕业三十年聚会上,我又见到了老同学李文华。那时高考录取率很低,全班五十多个同学参加高考,金榜题名的仅有两人。李文华虽然一直名列班里前五,却也名落孙山,与我成为“同命相怜”的难兄难弟。当时在落榜生这个群体里,我们的分数算高的,就是所谓的“大学漏”,复读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我的家境也不好,父母靠几亩薄地维持着生计,农闲时炸油条沿街叫卖,每天炸两簸箩油条,挣十元钱,供着我和妹妹上学。我和文华同学选择了一所不要复读费的偏远学校,但他只复读了一个月就离开了学校。 我复读了一年,高考再次失败。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我心里怨恨父亲,心疼钱没让我到县城的重点校复读,才导致今天的结局。父亲招呼所有的亲戚朋友,骑着自行车到处寻找我,几天后终于在县城的火车站找到了正饥肠辘辘满脸憔悴的我。父亲哭了,说:“今年你想上哪个学校复读,咱就上哪个学校,爹出钱!” 第二年复读,爹拿了八百元,我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复读。我踌躇满志,下决心发奋苦读,但造化弄人,仍然以失败告终。我没脸见父亲,不想呆在家里,给父亲留下一封信,离开了熟悉的村庄。 我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游荡。想到了哪个同学,就去人家家里,蹭吃蹭睡,玩上一天。想到了哪位老师,就登门拜访,每位老师给予的多是来年再考的鼓励。二十三的小伙子了,还不能经济独立,当“寄生虫”,如果再复读,何颜见江东父老? 在外混了七八天,心里也没有个定数,灰头土脸的回家了。父亲见了我说:“这些天我和你娘商量了,让你再复读一年,事不过三,这第四次就考上了!”我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想再去拼一回。第二天就拿着父亲给的钱到县城的复读班报上了名。 转眼就是一年。我花了一年钱,吃了一年饭,又把高三读了一遍,却比前一年少考了五分。正沮丧落魄之际,老天开眼,国家开始扩招,我有幸上了一所本地的师范专科,后来毕业后分配到乡镇中学当英语老师。教书二十载,桃李满天下,我自己有时教育孩子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同学聚会上,几杯酒下肚,李文华打开了话匣子:“当年我带着一袋粮食和三个辣疙瘩咸菜去复读,一个月就撑不住了,手里一分钱也没有,实在没法混,周末回家的时候,父亲意外病故了。一夜之间,我成了大人。” 听完李文华的话,我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当年我受的那点苦算什么,老父亲那无私的爱才比山高比海深。爹登着三轮车沿街叫卖的形象在我眼前越来越高大,越来越亲切。 作者:李玉军,临淄区敬仲镇褚家,邮编255416,电话13280607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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