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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前,由于工作原因来到了博山这座小城。几年间,房子从租到买,也算有了一个稳定的家。而在心灵深处,总是怀念池上的老房子。
我总是不习惯住这种鸽笼似的叫楼的屋子。
城里的夜不黑,只是太阳落下去,一盏盏的灯亮起来,拉上窗帘也能感觉外面的光亮。朦胧的要睡去 ,楼上传来咯噔咯噔高跟鞋的声音,敲打的脑袋疼。对门的退休工人隔三差五喝醉了酒,可以滔滔不绝的把国骂演绎到深夜。我深深佩服大哥旺盛的精力。房间越来越亮,闹钟一声声揪扯着混沌的神经,忙不迭的汇入早高峰的车流,去陪伴那时常咬我的铁屑。
小孩子总是顽皮的,女儿时常也蹦个高,总会被我的呵斥生生拽住,蹦不起来想必是相当失落的。夜又深了,楼下传来嘤嘤的时高时低的婴儿唱曲,想必是大哥家在北京的外孙回来了。
女儿应该也是留恋老家的大院子的。每每回去,她总是不愿离去。她总是跑的很欢 ,跑到母亲喂鸡的笼里拾蛋,小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奶奶,奶奶,我又拾了一个”,脸笑的像院子里那两簇盛开的月季花。
风暖了,很多的记忆会被味蕾扯了出来。房后山坡上的香椿,田间冒出嫩叶的苦菜,晃眼的榆钱,飘香的槐花。父亲菜地里的菜蔬争相的长着,露珠闪着亮儿。灶里的火旺了起来,柴草噼啪的响着,葱花的香味弥漫着院子,炊烟缭绕在房顶,母亲背对着我,一个圆一个圆的画着煎饼。女儿依旧在院里蹦着高儿,狗对她摇着尾巴。猫爬到树上,油梗的花开的正艳,喵喵声随着蝶儿在花间回旋。
女儿随意种下的几棵丫丫葫芦居然扯了蔓儿,
在一次次回去又离开的日子里 ,几十个小葫芦次第的悬着 ,惹的她昂着头叫着“我的,我的,葫芦娃我种的”。
父亲在房门口对着她呵呵的笑,这种从土壤里收获的幸福,充满她幼小的心灵,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管走过千山万水,她也会记住家乡的老房子。
因为,那里有爹娘,是心灵的家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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