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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1 23: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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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早上八点半，W市的批发市场上，多了个秀气的姑娘，她不时的在袜业批发的摊位上来回转着。
“姑娘，你要买还是批发啊？”说话的是一个年龄大约50多岁的老太太。
“奥。。。。批发多少钱一双？”
“这得分料子还有男士女士儿童的。纯棉的男士批发1块，女士批发8毛，儿童的贵点1块五一双。闺女，是你要卖吗？”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秀气的姑娘。
“啊。是的。大娘，是我想卖。。。。。。”
“闺女，大娘看着你的样子不像是风吹日晒的人。你该是个文化人。”
“奥。。。。我。。。。。”雨柔忽然感觉心里酸酸的。她想起娘曾经说过：“雨柔，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文化人，不必风吹日晒。”
“闺女，依大娘看，你还是换别的做吧，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摆摊挺可惜的。”
“大娘，谢谢您，我看您也是实在人，我就先从您这少拿一点，您再给我便宜点。可以吗？”雨柔使劲吸了吸鼻子，她笑了，除了笑，她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她答应娘要照顾好妹妹，不管多难。除了留在W市她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她知道回去也不过是给了父亲更好的发泄，给了娘更加无法栓释的难过。
“唉！！闺女，那大娘就都各自给你便宜一毛钱。我看闺女也不容易。你要多少？”
“男女各给我二十双吧，儿童的我就先不要了。”说着，雨柔掏出了三十二块钱。接下来，老太太还详细的给雨柔介绍了怎么辨别纯棉袜子的真伪，老太太说辨别纯棉袜子有三种方法，一摸，二看，三捏，四烧。雨柔细细的记着。她不停的点头，不停的笑着。对她而言，这个老太太就是她的贵人。
学校里，连着两节课，雨寒都心不在焉的，她的脑海里总是想着姐姐清晨渐行渐远的身影，早上拿着饭票的她却没有了食欲，她总感觉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课间操，在校园的公告栏前，圈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雨寒无暇顾及，只是匆忙的看了一眼，迅速向校门外走去，她想看看雨柔回来了没有。
“谭雨柔被开除通知。。。。。。兹因。。。。。”
“什么？”雨寒被一同学的朗读声给震了，她迅速的转过身。挤掉了那几个圈，赫然看到“谭雨柔被开除通知”八个大字。她迅速的看着下边的原因，“迟到早退旷工，目无尊长。不配人师。”雨寒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被点着了，一样，她大声嘶哑着从教室里拿来板凳摔在布告栏的玻璃上，顿时玻璃的碎片四处散落，围观的同学惊吓的四处散开。
雨寒站在板凳上，撕下了那张红纸黑字的通知。一边哭着一边撕。“不可能，我姐不是故意早退旷工的。你们欺负人。”
“把她给我弄下来。反了她了。”说话的是王校长，瞬间雨寒被几个高年级的男同学从板凳上拽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雨寒挣扎着，手中的红纸一片一片的洒落下来。那一瞬间，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落在灰里的煎饼鏊子跟煎饼，想起当时妈妈对自己死命的抱。娘在自己耳边说的：“雨寒，我们穷，我们得用人，我们必须忍。”
“为什么！呜。。。。。姐。。。。。。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是告诉我坚强就可以不委屈吗？”雨寒连咬带扭的挣脱了那些人的钳制疯了似的奔出了校门。
出了校门，雨寒一直狂奔着，此时的她全然不顾姐姐今早说的话。她只想找到姐姐，找到在这个地方自己唯一的亲人。今天是W市乡镇的集市，雨寒走在这个集市上，她想起姐姐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情形，记得姐姐给她买火烧的时候，看到别人再买火腿肠，姐姐说：“等姐下个月长了工资，姐也给你买。等姐以后好起来了，姐也给你改善伙食。”
想着想着，雨寒又掉泪了。姐，你在哪里呢？妹妹不吃火腿肠，妹妹不要改善伙食。妹妹只想知道你在哪里，姐，你是不是不要妹妹了。
“这位大姐，这袜子是纯棉的，2块钱一双。买一双吧？”
“姐的声音？”雨寒迅速的转头，就那一霎那，她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雨柔，地上摊着一块布，布上摆着几十双袜子，一直披着的头发扎了起来，汗水顺着脸淌在脖子上。
雨寒心疼的走到姐姐的摊位前。
“你要袜子吗？喜欢的话可以便宜点。。”雨柔边说边抬起头来，瞬间笑容僵住了“雨寒？”
“姐，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雨寒忽然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姐，要是没有我。。。。。你就不需要这么作践自己了。。。。。。。”
“雨寒。。。。。你。。。你做什么？快起来。。。。。。”雨柔忽然声音哽咽了，她慌忙搀起年仅9岁的妹妹。
“姐卖袜子只是暂时的，雨寒，你相信姐姐，”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炽热的阳光下，这对姐妹紧紧的抱在一起，地上摆着的几双袜子静静的躺着，远远望去让人有种心酸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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