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后,坐在书房北窗下,仲秋的风从纱窗吹进来,虽已有凉意,但很舒服。
午间,刚刚下了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觉中一年的秋天已近尾声,有雪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一年就这样又过去了。 不少过了半百的人,都怕过年,慨叹时光太快,韶光已逝,说到底是怕老,这实在没有必要。人生的不同年龄段总会有不同的色彩。夕阳、晚霞不依然是大自然中绚丽独特的风景吗! 翻开随记本,有一页上就写着我一次大病后写的几句话,挺有意思,如下: “避开红尘少琐事,近有画章多诗意;朝伴绿园沐晨曦,晚有清风浴夕阳。”不是挺乐观积极嘛。 当然,人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后,是有一段不适应的过程,只要身体允许,发挥和培养点爱好是有益的。比如我,就拾起了“书画”这个活儿。 这其中的“书”包含着写作与书法,画画主要是画各派花鸟。我这些爱好始自学生时期的美术课程。我上的是师范类学校,音、体、美是主课之一。文革中写“语录”、画毛主席像倒是使画技大为提高。至于写作,工作需要和爱好使然,几乎没有停下挥舞,特别是经过数十年的点滴积累,在退休前夕完成了四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蓼花河》的出版。一退到二线,我就请长假去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跟杜大恺先生学习绘画,以访问学者的名份扎扎实实地上了两年大学,也实现了我的大学梦。 一生喜爱学习,自学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我毕业工作时是中专学历,在那个年代,大中专毕业生视为有学历者,没有机会再去上大学,这成了我一个心病。于是自从恢复高考后,我就坚持上函授自学。自1980至1998年,在这18年的时间里,我坚持业余学习,先后完成了淄博师专、北京人文大学、南京理工大学、南开大学的所有函大课程,领取了毕业证书。这一点,也成了我在工作期间要求属下树立终生学习的资本,也成了今天向儿孙们说教和炫耀的“干货”。 我现在的画画,更是遣兴而已。古人讲:四时传兴与人同,人活着,就得有点兴致。我不会下棋、搓麻将、玩扑克牌,一时兴起,便在毡上铺开宣纸,或醮墨挥毫写字,或调彩画“写意”。此时此刻,那些曾临摹过的吴昌硕、齐白石、徐青藤等一概远去,只是随意泼洒、酣畅淋漓,恣意为之。 当然,我的画也离不开现实生活中的“活物”。如牵牛花、丝瓜、葫芦、鸡、鸟、鱼、虫等,按照齐白石先生的秘诀: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不太喜欢当下一些画家“烟云满纸,力求怪诞”的做派。这也许,我的画主要是自娱自乐,偶有所喜者,也肯馈赠。“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但愿我的画也是浩瀚天空中的一片白云吧。
郑峰,山东淄博人,别号山海堂主,云鹤斋主,田园草堂主人等。为政多年,笔耕不辍。著有长篇小说《蓼花河》、《郑峰中短篇小说选》、散文集《梦萦是乡情》、《月野集》、《山水飞鸿》等。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协会会员、山东理工大学客座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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