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日，一路好风景

云止于水 · 发表于 2017-10-31 16: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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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日，一路好风景

博山云止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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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适逢周六。经过一周的劳顿，疲累的感觉，沉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近七点，出门去环山路行走，看风景。

一出门，就感觉不同往日，各种轿车已经堵到了楼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原来，重阳节也是黉山的庙会。从各处蜂拥而至的香客，甚是热闹。老老少少，善男信女，提着大包小包，包里是金灿灿的元宝，还有浅黄的纸张，来烧香拜佛，既是登高望远，亦是祈求福祉。以往人也不少，都是来锻炼身体的，随身响着各种音乐，也有三两成行的，也有牵着狗而来的，或跑或走，都是轻捷敏锐的样子。今天，是三步一停，两步一歇的，从公路入口处的大理石门开始，就有摆摊子的，买向日葵的，圆圆的盘里是密密麻麻的瓜子，有卖红薯的，有卖水果的，其中有橘子、香蕉、柿子、大枣，有卖糕点的，有卖冰糖葫芦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山上人声喧沸，有唱戏的，鼓声喧天，有烧纸的，灰色的纸飘起来，被风刮得很远。山上，凉亭边上又搭一彩色帐篷，和满山蔓延的红叶，交相辉映，喜庆吉祥。

不曾停留。沿山向东而行。路边的火炬树黄红绿三色斑驳，透过树缝间的色彩看山下的那面湖，清澈明净，云影诡谲。单一的事物不曾有的美好，互相映衬，别有情趣。

然后，是一大段红果耀目的美景。三四百米远的路途，两边，四季都是风景。最初看到一人多高的灌木开出蝴蝶展翼般洁白的花朵，和乡村山坡上的金银花极像，却不会长这么高，因没见过流苏，这种树木的花香极其清雅，便自以为是流苏，待到五月流苏开放，和小太阳相约去郑家庄看百年流苏，才知原来是无知。仍旧以为这是金银花，15年去天津南开中学，看门口东边手臂粗细的花树，名曰：金银忍冬。私以为这路边就是这种树木。到仲秋时节，沿环山路行走，还看到几簇淡然开放的洁白花朵，暗香盈盈。后来，见枝叶间长出果实，比红豆稍大，又迷惑起来。重阳日，看到殷红夺目的红色果子，生的红艳，晨光映照，晶莹透亮。北边来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看我在拍照，就停下来，摘了一个红果，对我说：“这叫娃娃全，能吃，山中也很多这样的。”从网上百度过娃娃全，我们也叫花红果，果实这般大小，却是有裂痕的，三部分组成一个果子，没有这样嫣红，也叫山茱萸。后来，发到朋友圈，一叶姐姐告诉我，这种叫金银木。再次查找，才真正明白，这也叫金银忍冬，和忍冬花不同的是，这是木本，而金银花是草本的。每次都看到这树木，多次观其花，闻其香，却不知芳名。

草木静默。多少误解都不屑争辩，你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或许它会暗暗笑你，我知你，你却不知我，花与人的心意相通也是不易，而我们懂得欣赏它的美好，便是知音。你来或不来，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知或不知，我就是我，不嗔不喜。若有来生，真的祈冀做一棵山林中的树，饮风餐露，岭山多白云，与之相亲。

远远有纸灰飘过来，轻柔地如同一个梦境。香火的味道弥散在山路上。

看到一处迎风倒伏的芦苇，在风中，忽而向东，忽而向西，柔弱无骨，在朝阳的光影里，扑朔迷离，恍惚中看到在水一方的伊人，附近的槐树还有叶绿着，绿叶、萋萋荒草、洁白飘逸的苇花组成一幅秋意苇花图，动静相宜，其中暗藏着大自然的秘密。苇花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自由地开放、摇曳，连通了两个世界，感觉自己目眩神迷，不知我是苇花还是苇花是我，大有庄生梦蝶之惑。

不远处，是几只山猪，自然放养在这一片山林之中，看它们在草丛中低首啃食，草木落叶都是洁净的，我蹲下来，看它们，有一只猪抬眼看了我一眼，又低首啃食去了。不知为什么所惊动，几只猪缓缓向林木深处而去。

已到梓潼山以南。路北就是梓潼泉，沿蜿蜒土路下行，看到峡谷中平旷之处，一座竹亭立于岩石之上，随山势而建。以东是一面石碑，上书：梓潼泉。往下看是此泉极小，不过一尺见方，泉边有人拿着长柄的水瓢探入泉中取水，再沿着一个用果汁桶口剪成的漏斗把水注入桶中。笑着让那位长者帮忙装一杯水，老人欣然应允，舀水，再以漏斗轻轻倒入瓶中，水清澈空明，喝一口，清爽甘冽。泉以南是山石嶙峋，高高在上，挡住了清晨的日光。以北门扉紧闭，里面树木琳琅，是梓潼山武校。

返回原路。连接此山和彼山的是一座石拱桥，东面路两边是连翘，春来，金黄灿烂，一条黄金大道明朗如画，令人振奋。现在黄金槐变得金黄，在阳光下别有风情。桥洞下，阳光洒落，满地斑驳光影。西边的风景震撼人心，是一种特别红艳的藤蔓植物，还以为是爬山虎，但采一片叶子才知道这和爬山虎是不同的，爬山虎的叶子也是三片，但连在一起，是完整的一叶，不可分割，而这种红得通透、光彩夺目的植物，叶子一到手中，就分成三片，每一片自成格局。哎，自然界真是奇妙，太多的未知，若您知道此植物名字，感谢告之。它们从倾斜的山坡，一直蔓延到山顶，如长蛇，如火绳，如焰火，如花朵，还有一株一直攀援到槐树的高枝上，深褐的树干，秋叶尽落的树上，一挂嫣然明媚，像是一段绝世的爱怜，不避讳，不隐藏，观者只觉得美好。

这一段路两边多黄栌，金黄、火红、浅绿之下是灼目的红色，好多人停下来拍照。看到一女子匆匆跑过，连风景都不曾看一眼，不知可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转过一片栾树林，在路西，居然看到一只小松鼠，黑色的光亮皮毛，一双鼠目精光四射，待再走几步，不被那柱灌木遮挡去拍照时，它倏然离去，如一阵轻风，消失无踪。

前面已车辆载途，阻塞了道路。很多轿车停在路边，无法前行。步行的我顺着路边的草地而过。鼓乐喧天，又看到来时的热闹景象，围着山路转了一个圈，回到原点。黉山入口处，人山人海，蔚为壮观，第一次见到黉山的庙会居然如此盛大，流连着，看各种卖东西的。买了白芝麻花生，还买了用荷叶包起来的江米糕，买江米糕的有多处，唯有这位老大爷用荷叶包裹，这一份素朴和雅致，令人神往，仿佛荷叶的清香旖旎而来，抱着吃的时候，也觉得清香无比。

下山的路上，依然是络绎不绝的人，男女老少，衣香鬓影，还有幼儿园的一伙小朋友，他们化着娇艳的妆容，童稚可爱，在老师的看护下汇入人海中，留给我无尽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