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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1-11 08:37 编辑
飞雪,是从天宫飘来的伴娘
临淄 宋庆法
丁酉冬季有个最纠结的字:雪。小寒在后边使上吃奶的力气推,大寒在前边卯足劲拉,快到吃腊八蒜的时候了,三百万玉龙军,躲在昆仑山中就是不迎战。
路上走的行人,为盼到一场雪的到来,不时仰头问天,多么希望挥挥洒洒的雪花不期而至;火炉旁的农耕凡夫也在纳闷,老天爷这是叫的什么劲,包着雪的云彩总是绕道而行,或者学治水的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久无雪水滋润庄稼,来年喜庆丰收是一团泡影。
想起N年前:一早从医院出来,街道上积了没过脚脖子的雪,商铺和办公单位门口,嗖嗖寒风里,到处是“各扫门前雪”的人影,扫帚响唰唰,铁锹鸣铮铮,除雪的人们干得热火朝天。往家走,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树木、房顶、旷野,到处是一片白雪皑皑,那些外出觅食的鸟儿,一只只瑟瑟在枝上,盯着茫茫雪野发呆,它们在为生计犯愁,这样的雪天,在哪里才能寻觅到食物果腹?
住所居于村北,人家是“春江水暖鸭先知”,我家是寒来北风屋先试,居住地点的原因,既是炉膛烈火熊熊,室内温度也要比其他人家低,如遇下雪夹带刮风,雪花也一个劲的聚在大门口避寒。夜里,爱人在医院生产,我尽心伺候,门前雪自然无人清扫。立在街上,望着门前那一堆白雪,唯恐脚踏上去会破坏这道美丽风景。
有位叫柳歌的诗人说:“最撼动人心的,不是一朵雪花如何飘落,是一场大雪过后这个四分五裂的江山,如何被一支手无寸铁的奇兵,瞬间统一。”
为不惊扰这从天而降的白雪公主好梦,于是,从一边翻墙而入,打开家门恭敬而立,像迎财神一样迎接这一堆喜雪。
风雪停止了游戏,街面上有了稀稀疏疏走动的人,有知内情的街坊,见我的第一句话不问别的,几乎众口一词:“生了个啥孩子?”
习惯性的对话是这样子:“是个小厮。”
下一句回应是:“很好很好。”
问:“生了个啥孩子?”
“千金(或半吨)啊。”被问人的回答显得底气不足。
问话人为了缓解尴尬,说:“也很好。”
一个“也”字,道出了心中的掩饰,都说“小孩嘴里讨实话”,大人嘛,话里语间,多多少少覆盖着一层虚伪的纸,就怕被别人舔破。
柳歌还说:雪“可以引燃二月惊雷,也可以点亮三月桃花。”我多少算个识文解字的人,场面话不会说,嚼过的馍又没味道,正琢磨些巧妙回答的话,是这一夜落雪,把灵感铺在面前,说:“天降瑞雪,是朵花儿。”
大家都心领神会,也是因了老天爷的恩赐,便以雪予名。
弹指一挥间,碧玉妆成一树高。小雪粒成了大雪花儿,男大婚女大嫁,匆忙拟定了个婚期,数着数着来到跟前。像天津的数来宝一样,咋就那么巧得很,左盼右盼,几乎与婚期重叠的雪来了。气象预报员不惜金口玉言篇幅,大肆渲染近几天的雪事。
我在想,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机缘巧合,这多天来预报说有雪,可就是下不来,你说怪不怪。哦,天上的雪也在等待一个时机。当雪姑娘顶着红盖头婷婷出户,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儿伴嫁,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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