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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紫薇紫薇 于 2018-3-15 11:45 编辑
翻看《人间词话》,遇秦观的《如梦令•春景》:“鹰嘴啄花红溜,燕尾剪波绿皱。指冷玉寒生,吹彻小梅春透。依旧,依旧,人与绿杨俱瘦。”第一次遇见这首词,细细品味,顿悟李清照的《如梦令》,“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恰是“人与绿杨俱瘦”的晃动的影子。这两首词也不只隔了多少个日月轮转,却又像发生在一个小小的困顿前后。
闲来无事,喜欢追根究底的自己抓着秦观不放,又寻到秦观的《好事近•梦中作》,很惬意。“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 飞云当面化龙蛇,夭矫转空碧。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揣摩着,可真是如沐春风中,打了个盹,醒来真是这样的境况。
下班,坐车回家,胡乱浏览窗外景物,路边有七八米长的低矮迎春花,叠叠缠缠,挤挤挨挨,娇艳嫩黄,很靓人眼。没来得及欣赏,一晃而过,念及那面短墙似的迎春花,沉默不语,盯着着右手侧车窗外一一退后的树影。这条路,一天两次,早来晚回,哪一段有什么颜色的花树,哪一段又有什么形状的沟壑和村庄,莫不详实。时间久了,好多路边景致熟视无睹,有突然入眼状物,便会触动视觉。
一路目不转睛盯着着路边环视,麦苗返青,原野淡灰,树梢上罩上了团团鹅黄。记得去年,在路边一家人的房屋前,看到一株花树,娇艳明黄,惹人心动,具体在哪个位置却忘记了,一路寻找,总也不见,或许明天想起来还会继续寻找也会依旧不见,也或者被主人挪移他处,也或许不论什么原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
这时日,入眼入心的便是这一从迎春花了。早不识这种花,前年秋,去一个古村落游玩,在一家人的房后站累了小歇,很想找个干净的地方蹲一下,靠近这家人的房根,有几枝紫褐色荆棘般的枝条铺展在脚下,大姐看了一眼说:这是连翘。一直不分连翘、迎春,却觉得这份姗姗而来的嫩黄色,是春天最好的颜色。
有一位微友和自己一样的爱好,喜欢随意涂鸦,他的头像是一紮迎春花,很好看,偶尔交流,知道他有一只白色的宠物狗,叫小白,他和他的小白情感至深。还有一位叫蓝色云朵的微友我总是看成蓝色花朵,是一位教师兼半个老乡,没见之前总以为是一位明丽如迎春花的美丽的女子,一次偶然机会遇见才知是一位俊男,豁然开朗,也总自以为是,觉得他们都有着春花儿明朗和清新。偶尔,歉意自己的后知后觉。
去年,和很多年不见的同学们组群闲聊,有一天,有同学突然晒出来小城千乘湖公园里的迎春花,满满的一截短墙,一片清透的黄色,明亮晃眼,兜不住的香气四射。也怪不得很多人称之为金腰带,枝条蓬蓬松松,高不过一米,小枝细长直立,长的拱形下垂,纷披如墙,粒粒花蕾单生在旧年生的枝条上,先于叶开放,清香,金黄,外染红晕,有着小家碧玉的端庄秀丽。
翻翻百度,它的栽培和种植在明代周文华的《汝南圃史》早有记载,原来它明晃晃亮人眼球好多好多年了哇,真算的上历史悠久,只不过自己孤陋寡闻罢。
它一动,自己眼里的春天便染上了颜色。忽而想起去年在路边人家看的那一株花树才是连翘,连翘和迎春的区别不在花色,而在株型,连翘株高可达三米,最高不过一米的灌木丛生的才是迎春。这对懵懂的花盲来说不亚于拿破仑发现新大陆……
行在路上,困顿之余,所有迎春花的记忆齐赶着聚来,不经意间收获了一份带着香气的迎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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