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龙腾二月二

拾海遗珠

文/三虎
几天前开车上班的时候，偶然间在小区门口碰到一位老汉，正用手摇着那种老式的米花机在爆米花，虽然因为急着上班并没有停下车，但心里却也未免有所触动。车行不远，背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后视镜中望去，那位老汉佝偻在氤氲的白烟之中，那情景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就好像是一副穿透了岁月的年画，就这么固执地贴在了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年味尚未散尽，春天却真的来了。
小时候，爆玉米花这种场景应该是二月二前后所特有的，咱们桓台这地界有一段民间童谣：二月二，炒蝎子；不给（ji）俺吃,尥蹶子。这里边所谓的‘炒蝎子’并不是说真的把‘蝎子’拿来放锅里炒，而是指的几种干炒的美食：黄豆、玉米花以及面做的豆萁。这几种东西放在一起，黄豆的浓香、玉米的清香、豆萁的麦香相互混合，放在嘴里酥脆可口，尤其是那些被炒开了花的玉米粒，那种略带甜味的焦香沁人心脾，几乎能化到人的骨头里。所以在童年的记忆中，有关二月二最深的印象，就是咬着指头蹲在母亲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炒蝎子’。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街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种专门用来爆玉米花的机器，操作者把人家送来的玉米粒用一只搪瓷缸子量好倒进去，盖严，然后就放在炭火上摇啊摇。左摇三圈，右摇三圈，时不时还要看看把手那儿安着的一只表（那时候不认识，长大了才知道那玩意叫做压力表）。在那时候的我们眼里，这只机器是很神奇的、爆米花的人是很神秘的，他的动作是很优雅很沉稳的，就好像他在那摇动的不是机器，而是悠然逝去的岁月，是不因物质匮乏而贫瘠的一个丰满的精神家园。我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看着那个在炭火上转动的机器，只等着他缓缓起身，撬动炉盖，那一声巨响之后，我们欢呼雀跃着去疯抢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玉米花，在主人家半真半假的叫骂声中，我们的童年岁月也开成了一朵春风中无忧无虑的小花。
二月二的习俗还有很多，记得小时候，这一天母亲总会早早地叫我们起床，说什么：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要是我们躲懒不起，母亲就会非常生气，说这样会破坏一年的运气，人越来越懒，啥好事都落在别人后头。等一家人都起来了，母亲就开始提一盏灯笼犄角旮旯到处去照，嘴里还念叨：“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后来有时候我就想，这一天吃的所谓‘炒蝎子’，是不是就有这种寓意？现在老人已经不在了，这些事也就无心再去考究，大小也算是一件憾事吧。
小时候不知道二月二到底是个什么节日，更不知道大人所说的‘龙抬头’跟‘炒蝎子’、‘爆玉米花’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后来长大了，专门为了这件事去查书，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天叫做‘春龙节’，而且大有来头。
龙作为中华民族的图腾，一直在我们的民族文明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据许慎的《说文解字》记载：“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这大概就是“春龙节”习俗的最早记载。从科学角度看，农历二月初二还是“惊蛰”前后，大地开始解冻，天气逐渐转暖，农民告别农闲，开始下地劳作了。所以，古时把“二月二”又叫做“上二日”。因此，盛行于我国民间的春龙节，在古时又称“春耕节”。据说，如果这一天潜渊之神龙还没有苏醒的话，那么天上的神仙就会用轰轰隆隆的雷声来呼唤它了。
相传唐朝的时候，因为武则天一个娘们当了皇帝，天上的玉皇大帝很不高兴，便下令三年内不许向人间降雨。但司掌天河的玉龙不忍百姓受灾挨饿，偷偷降了一场大雨，玉帝得知后，就把它打下天宫，压在一座大山下面。而且山下还立了一块碑，上面写道：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
要说老百姓是懂得感恩的，为了拯救龙王，人们就到处寻找开花的金豆。到了第二年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正在翻晒金黄的玉米种子，猛然想起，这玉米就象金豆，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 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里设案焚香，供上“开花的金豆”，专让龙王和玉帝看见。龙王知道这是百姓在救它，就大声向玉帝喊：“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
从此以后，民间就逐渐形成了这种习俗，每到二月二这一天，人们就支上锅爆玉米花，也有的地方会炒黄豆，后来干脆将这两样东西混合了起来，甚至还添上了白面做成的豆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所谓的‘金豆子’开花就演变成了我们嘴里的‘炒蝎子’，成了一种颇具特色的美食。

虽说这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民间传说，但是却也正象征着老百姓对于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还有他们心里那杆不偏不倚的称：谁真心爱惜百姓，谁真心为老百姓谋福利，老百姓心里就向着谁，任你再怎么位高权重、任你再怎么不可冒犯，只要你侵犯了老百姓的幸福，那么老百姓就必然会想着法儿的跟你对着干！千秋功过后人评说，这后人所评说的可不止是书本上的历史，更是人们心里的一本不见于文字的账！
二月二，龙抬头，泽润万物谱千秋。春风化雨腾云起，昂首天外傲九州。大仓满，小仓流，安居乐业情悠悠。日出东方耀华夏，中原瑞气四海收！

疯子

在网上常见“三虎”大名，读文果不一般。看来中国的节日和民间故事，大都是向善的。值得我们去挖掘。

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