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喜菜蔬淡淡香

宋庆法

       隔三差五免不了和友友们小聚，谁买单并不重要，很伤脑筋的一个环节是点菜，总是你推我让，谁也不愿当菜鸟。每逢此时，不得不采用飞花令，在座诸位依照自己口味每人都点菜。轮到我，所点的必然是素菜。也有时候拗不过大家推举，让我一人全权操办，实在推卸不掉，总是点缀一句前言：“点成和尚宴，你们可不要怪我啊。”

       有些朋友时常唠叨，问我为什么喜爱素食，我琢磨了两条搪塞理由：其一，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糠菜半年粮，饿不死就已经不错了，从小沾不上荤食边，味觉对荤食产生了排他性，勉强吃进肚里，会反胃难受，身体完全适应了素食。其二，本人属相是头牛，天命我这辈子进入食草动物的行列，谁见过天下的牛们对荤食感兴趣？

       这两条堂而皇之的理由，是否站得住脚暂且不论，一切皆为自圆其说信口而生，广而告之以后，发现效果还能产生连锁反应，餐桌上谁要礼让我荤菜，必定出来一位劝阻者，告诉说：“他属牛，只吃草。”

       一阵笑声过去，大家善于忘却其他事情，牢牢记住了我这头只吃草、不食荤的牛。

       在家一般我是主厨，因为别人做出来的菜品不对口味，感觉清淡一些正中下怀。不愿食荤的理由，还可以把杜老先生的诗句搬出来应对：“干戈兵革斗未止，凤凰麒麟安在哉？吾徒胡为纵此乐，暴殄天物圣所哀！”

       出家人素食基本都知道，有人说是梁武帝提出来的，推翻了是释迦牟尼的观点，说佛及其弟子们，当年化到斋饭，管它荤与素，先填饱肚子要紧，谁还顾得上挑挑拣拣？当今练瑜伽的大有人在，据说练瑜伽也主张素食。我虽不信佛，也不练瑜伽，但我却是抱定素食不放松。

       说素食的好处可以列举出一大箩筐，什么延年益寿、减少患癌几率、合乎生态原理等，有拿僧侣说事的，有拿巴基斯坦浑匝人和墨西哥印第安人说事的，近些年的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更是为这种理论找到了依据。人体所需的蛋白，不光荤菜有，植物性蛋白可降低调节体内胆固醇。“长寿歌”里说：“淡泊甘蔬糗。”即是主张素食。

       素食对于我这个工薪阶层来说，好处善莫大焉。仅伙食费用一项，我算了笔账，果蔬价格也就肉类的一半，每顿饭按5元算，食荤者要支出10元，细算下来，我一年少支出不小的数目。对个人身体有好处，还节省了家庭开销，何乐而不为呢？我年龄还不到60岁，对素食与长寿的关系体会不到，那些常见病从不找我，打针吃药与我无缘，医院从我身上没赚到利润，只得抱拳说一声：“贡献的太少，对不起了。”

       时下，各类协会数不胜数，其中就有个“中华素食协会”。莫愁前路无知己，我圈圈里也聚集着多位素食者，不是一类人，不进一个门。有日在一家叫“荷塘月色”的素食馆就餐，他们做的那些素食，总给人以肉肉的感觉，什么“素鸡”、“素肘子”名字就怪怪的，体会不到一丝心如止水，更别说平静与淡泊。品评之余，忽然脑洞大开，咱们自己成立个素食分会，把每个人认为上好的素食总结出来，推荐给素食馆作为上榜菜，也不失为素食者很有特点的创意。

       经常听到这样的话：“我不是吃素的。”言外之意，“吃素的”是软弱的代名词。有人说：“我是吃素的。”是在宣扬身份，有机燕麦片、无糖蓝莓汁，又有几人能够消费得起？

    我生活里的素食来源，普遍而又普通，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喜欢的就是那股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