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语录（一四六）连玉子 周村 段奇

段奇作

                                                                                                   
        周村底层社会的人士中，有所谓的四大名人，鲍昌子、三元子、大栏子、连玉子。据我所知，其中鲍昌子和三元子已经作古，虽然大栏子和连玉子还活着，也已经是风烛残年的古稀老人了。大栏子和连玉子，都是智力上有点缺陷，两个人一辈子没结婚，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生活下来，如今住在养老院里等死。       大栏子和我是老街坊，我对他还比较熟悉，见面总要给他点钱，让他高兴高兴。虽然最近也经常见连玉子，但是不算熟悉，直到最近读到一篇关于连玉子的文章，才渐渐和他说起话来。前些年的时候，在街角的一家炒鸡店门前，我经常碰到连玉子，攀谈起来得知他要鸡骨头，据说是在家里养狗。我当然知道连玉子，从小喜欢养狗养兔子，还有他卖小兔子时，五毛钱一个，一块钱两个不卖的故事。后来在一个小公园里，我又碰到连玉子，问他还养狗不？他摇摇头说：“不养了，人家不让养了！”后来我才知道，连玉子养狗的地方，是他姐姐的房子。连玉子的姐姐死后，也不知是居委会不让他养狗，还是他外甥借机把房子收回去。我又问起他的近况，连玉子说居委会给他办的低保，把钱都交给养老院，他就在养老院里住着，一天三顿饭管饱。说这些话时，连玉子的脸上，似乎还露出满意的笑容。
       最近的时候，天热的人在家待不住，晚饭后到街上溜达溜达，既消食也借机活动活动腿脚，不料就在步行街的卖狗摊旁，又常常见到连玉子。他赤裸着上半身，下头系着一条脏兮兮，看不出颜色裤子，蹲在卖狗的笼子旁边。连玉子看来是真喜欢狗的，他两只眼睛盯住每一只狗狗，身子半天一动不动......
       波哥一边用他的大肥手，在他的大光头上摩来摩去，一边感慨地说道：“连玉子虽然让人觉得可怜！但他又幸亏生活在新中国，总算生活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国度，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动乱，只要他还活着，终究能让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