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棋子与战鼓

宋庆法

去临淄政府广场，抚摸着那些活泼可爱的蹴鞠娃，把思绪带入遥远丛林。

足球起源地早已得到国足联的认可。关于蹴鞠的起源，《史记》和《战国策》记载都相当明确，是齐宣王时期，距今二千三百多年前或更早的一段时间里，在齐国故都临淄城足球活动就已广泛开展，蹴鞠已发展成一种民间盛行的体育和娱乐活动项目。然而，蹴鞠这项活动项目，能够在临淄广泛开展，看起来与风马牛不相及的象棋，以及齐人尚武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联。


提出这样的依据，端倪于中国象棋的起源。在我国古文献中有几种不同版本，其中混杂了许多神话和传说，所以学术界至今难以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佛祖历代通载》：“神农以日月星辰为象，唐相国牛僧孺用车、马、士、卒加代之为机矣。”《广象戏格▪序》：“象戏兵戏也，黄帝之战驱猛兽以为阵；象，兽之雄也，故戏兵以象戏名之。”《五杂俎》：“象戏，相传为周武伐纣时作，即不然，亦战国兵家者之流，盖彼时犹重车战也。”《潜居类书》：“雍门周谓孟尝君：足下燕君，则斗象棋，亦战国之事也。盖战国用兵，故时人用战争之象为棋势也。”


这里提到雍门二字，考起来，“雍门”为专有地名，是春秋齐国城门。《左传▪襄公十八年》：“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荻。”杜预注：“雍门，齐城门。”《战国策•齐策一》：“军重踵高宛，使轻车锐骑冲雍门。”高诱注：“雍门，齐西门名也。”


“雍门”原始出处是，春秋时齐国齐顷公的儿子公子胜住在雍门，其后遂以雍门为氏，称雍门氏，世代相传。雍门周这个人名，有史书亦称他为雍门子。


话回到象棋。中国象棋的棋盘上，现在是用横十竖九的线道组成的格式，在横道的正中间，竖道不通，并标有“楚河”和“汉界”或其它字样，自然形成了两方，棋盘里的“楚河汉界”这个名称，可能是后来受到楚汉相争，韩信作象棋的传说的影响。而最早中国象棋棋盘上，横“十”道线，象征《河图》之数；竖“九”道线，象征《洛书》之数，六十四个格子，象征六十四卦方图；“米”字格，象征“九宫图”。


齐国作为“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一，漫长的战争岁月，产生了孙武、孙膑等名垂青史的军事大家，也为象棋和蹴鞠的诞生创造了适宜的土酿。《楚辞▪招魂》中也有“蓖蔽象棋，有六薄些”的语句。


“六薄”，古汉语假借通用，可以推断即陆博。是中国古代民间一种掷彩行棋的博戏类游戏，因使用六根博箸所以称为六博，以吃吃子为胜。有人考证说是古玩法大博，由于是与象棋一样要杀掉特定棋子为获胜，是很早期的兵种棋戏，被推论象棋类游戏可能从六博演变而来。春秋战国时的兵制，依照兵马桶制式，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共六人。当时作为军事训练的游戏，现有资料显示，也是每方六人。由此可见，早期的象棋，是象征当时战斗的一种游戏，与兵制存在某种程度的巧合。


自古兵家布阵，讲究兵临前沿，以众取势；将居九宫，深居简出，近有士象贴身保驾，以防不测；远有大炮隔山威震，相策车冲马踏，可谓气势恢弘，势在必得。然象棋之魅力在于，方寸之间包罗万象，鼓角不惊杀机四伏。虽双方兵力等同、排阵一样，结局却大相径庭。   


现象与本质，揭示了象棋与足球的共通之处，也为其渊源埋下了伏笔。


国际象棋的形状则不同，从1939年在伊朗东北地区被一个伊朗考古探险队发掘出来的早期国际象棋看，这副棋子可以追溯到9世纪，是现存最早的抽象微雕艺术品之一。当时的象棋，曾受伊斯兰教的影响。棋子中，王和侍臣骑着大象，被减省成一个三面体，下面最大的部分代表大象，中间凹进去的部分代表宝座，最顶的小突起代表王或侍臣的头。象造型简洁，顶部的两个小突起分别代表象牙。马则是一个简洁的侧影，非常容易辨认。车的形状像一座表面有很多缝隙的城堡，很显然是9世纪战车的造型。圆拱形的兵个头最小，表明他在军队中的地位最低。


中国象棋子不同于其他类棋子的形状，是扁圆形的，类似于鼓状。我们知道古代战争中的“擂鼓助威”和“鸣金收兵”的意思，鼓发出的声音作为战斗时威慑敌方、振奋己方的作用，时刻伴随着军队里的官兵。闲暇时，兵士们虽不能以锤击鼓，用鼓当做临时娱乐的工具也不是没有可能，又因为鼓太大，游戏起来不方便，鼓形演变成象棋的棋子，当成“象征当时战斗的一种游戏”也就顺理成章了。


还有考古人士认为，象棋成型于发明了火药而制造出火炮的宋代。古代的炮最早是用机械发射石头的，故象棋中双方的炮是不一样的，一方是“砲”，另一方是“炮”。从而又增添一个佐证，原来的“砲”都是石砲；火药发明后，演化出带火字的“炮”。


1975年，山东邹县西晋刘宝墓曾经出土289枚围棋子，其材质即系从海边拣来黑白鹅卵石子经加工磨制而成。刘宝墓出土的围棋子的形状，是两面突起的扁圆形。不知什么年代、什么人，传入日本，从隋唐一直保留到现代的围棋子式样，也是两面鼓起的形状。还有，2001年成都杜甫草堂出土的一枚唐代陶质围棋子同样是两面鼓起形的。


象棋比围棋简单，贫穷的爱好者也从经济上容易接受，就是再清贫的爱好者甚至自己也可以简单制作。故围棋贵为阳春白雪多为达官贵人赏玩；象棋多出现在竹篱茅舍、交战于闹市地摊。


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博士在其所著《中国科学文化史》中明确提出，象棋是中国人的创造。他详尽地分析了中国古代游戏，六博与天文、象术、数学的关系，他说：“只有在中国，阴阳理论的盛行促使象棋雏形的产生，带有天文性质的占卜术得以发明，继而发展成带有军事含义的一种游戏。”


象棋游戏和蹴鞠的相互联系：蹴鞠这种游戏是用脚踢球，它是中国一项古老的体育运动，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中国象棋起源和发展》一文里说，战国时期“作为军事训练的足球（蹴鞠）游戏”而传播开来。齐国作为当时的军事大国，兵士对抗的强弱决定着战场上的胜负，当局者或军事领导人，不可能洞察不到蹴鞠游戏，带来的实际和现实意义的重要性，军队里的盛行之风逐渐蔓延到地方也就不足为怪。


曾有人分析过蹴鞠与象棋的许多相通之处在于：场地和子力。象棋以河为界，一人各半，足球以中线为界，一方半场；象棋有“九宫”，足球有禁区球门之分，这都是对方的攻击目标，象棋子力有用于进攻的车、马、炮和用于防守的士、象，足球中队员也分进攻的前锋中卫和着重于防守的后卫，象棋中的 “象” 好比后卫 “士”非常像足球里的守门员保护老将这最后的领地。说象棋是两个人的对弈，但是讲究的是攻守平衡子力配合，象棋本方16子，足球11人上场比赛再加5名替补也恰好16。


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在对立的矛盾斗争中逐渐发展起来的。历史证明，象棋是中国古代人民在长期实践中不断创造革新的成果，它深深地扎根在我国劳动人民之中，有着广泛的流传。只是，起源地的国足还在苦熬。


蹴鞠与象棋、围棋好比一奶同袍孪生兄弟，一棵大树有根，分蘖出枝枝叉叉，不断进化是自然现象。

有缘的荒草

有幸拜读宋老师的文字，了解齐文化的由来，涨知识了！谢谢！

宋庆法

有缘的荒草 发表于 2018-10-25 15:35
有幸拜读宋老师的文字，了解齐文化的由来，涨知识了！谢谢！

闲扯吧。主观上对这一课题阐述一己之见，客观依据没有多少说服力。像是各说自话。再说，这样的题材不吸引人，“有缘的荒草”老师能够屑瞥一眼，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谢谢赏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