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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8-11-19 16:55 编辑
深夜醒来再不能睡,奇怪的梦境,让人厌衍,竟是自己曾经日夜惦念的亲人,反差太深,迷惑而不得解,很是郁闷。推手拢帘,窗外灯火点点,夜色凝重。日子满满而劳累,却是心甘情愿。忽而想起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拂了一身又满。
这句活色生香的词来自李煜的《清平乐•别来春半》“……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度来品一下,全词以离愁别恨为中心,却也不符合自己当下心境而无话。生活犹如一盆活水摆在面前,拂了又满,满了又拂,虽是繁杂,总有乐趣所在,不然那真活不好活。
在记忆中打捞,拂了还满,却是扬之水为沈胜衣的《旅行花木》写的跋。扬之水是一位女学者,沈胜衣是一位作家,以花木描描而著称。得了沈胜衣的书籍,读到了扬之水的跋,感叹不已。扬之水说:在快速喧嚣的现代生活中,找一个安顿身心的诗境,很难。以我观物,我有知性,以物观物,物有灵性。景物入怀,便成诗心。为花木写真,可以幽怨,可以惆怅,也可以心底纯净一往情深的恋慕。内心的寂园开出繁盛的花朵,自有悠闲和平之美。
很多人喜欢旅行,却很少人将行色与花色相汇,沈胜衣则在探访游地历史现实、民风人情之余邂逅欢喜的植物而锦上添花。他的《书房花木》无缘一读,偶得他的《旅行花木》喜欢的不行,很是入心,也曾两次随笔成为读后感知,文字的静雅细腻,读着读着便沉入进去。读他的文字有着清新裹香之感。
于自己,拂了一身还滿,是琐碎的日子。也有榜样。有老董者称哥,因其妻称姐。与姐脾胃相投又更多尊重崇拜而交好,日渐更多了解他。夫妻俩儿女双全,都是人中龙凤。姐是行政退休公职人员,在职一镇之长,工作务实,雷厉风行,英姿飒爽。其哥则是企业普通职工。
退休后,姐儿孙绕膝,日子也多清闲。董哥闲不住,竟喜欢上拾荒这一业,姐住在行政家属楼区里,最居住一楼,家里废品成堆也不是个样子,开始日夜抵触,最后也只有任其自然,看着家里满满当当的物品除了摇头就是叹息,他们日子真是不差钱,虽不算大富,中产还是很靠谱,更何况是生活在十八线的小城,就更显优越。董哥闲不住啊。天天干干净净出门,风尘仆仆回家,日子满满,收获满满。
那天恰去他家找姐闲聊,他一脸苍白病色,原是胃痛难受,说是要歇会。在这个日夜不闲似机器的人来说,歇会这事儿极少有的。很诧异看着,很是惊讶,原来他也是血肉之躯。他的日子真才是拂了一身还滿。儿女都极力反对他拾荒,病了也不好生修养,得空就往外跑。他总是说:袖着手啥也不干就幸福了?听一听他自己的说道,竟有些赞同了。他不看谁的脸面,自也不顾自己呈给他人的脸面,埋头做着,病好了接着干,那才是个执着。
一定有着自己的乐趣所在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成为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缤纷绚烂,总是一归于内心宁静。早晨行在路上,路边草荒覆霜,远处树木叶黄谢落,悬起一股仙冷,阳光斜搭下来,转瞬间湿重而沉厚,又是清新的一日……谢谢一切令活着活得更愉快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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