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在张店

高山流云

打工在张店
高青 郑书元

二零零八年新学期，从事三十五年教育教学的我，按当时上级有关文件，从教学第一线上退了下来，当时教育上叫内退。告别多年的学校，告别自己心爱的学生，告别依依难舍的三尺讲台，回到自己的老家，开启内退后的安逸生活。

离开工作岗位后的生活并不安逸，第二年春天，开始筹备建新居，再次经历建房的辛劳。家里的旧居已是三十多年来几经风雨的危房，为儿子在城里买房，延误了家里旧房子的改造，所以一直拖下来。建房之前办理农村宅基地审批有关手续，建房材料的筹备，找施工队，拆除老屋等事宜，几乎全靠我一个人来操持。
新居从奠基到主体竣工还是很顺利的，那时建材市场的价格在不断上涨，建房人工费也在提高，建房投资造价当然要高了。二零零九年春季建房，完成主体框架，第二年新房装修，之后，我们喜迁新居，实现了晚年的新居梦。当时孩子在城里换房，我们给予部分投资，因此家里建房后欠了不少外债，考虑自己当时身体还可以，于是决定外出打工，缓解一下家里经济压力，于是，自己重返二十多年前的打工之路。

当时农村在外打工的人已经很多了，都是些中青年打工族，也有少数年纪稍大的也外出打工，去找适合自己的活干。当时淄博实验中学，学生餐厅就招收上年纪的外来务工者，专管打扫卫生一类的活儿，工资却很低。学校管吃管住，老年人每天挣六十元，还有寒暑两个假期，周末休班不发工资。经考虑这活儿很时适合与我。自己决定前那边去尝试一下。

山东淄博实验中学是山东省首批重点中学、首批省级规范化学校、省级文明单位和省级花园式单位。前身为耀南中学，始建于1942年，以抗日民族英雄马耀南的名字命名。1955年更名为山东省淄博第五中学，1999年迁出高中部，建成山东淄博实验中学。该校的具体位置在张店城区新村西路，与山东理工大学斜对过。张店离家也就七十来公里，家里每天通往张店的班车，坐车很方便，自己来高等学府打工还有点自豪感。我打工的具体地点是淄博实验中学生活区——教职工餐厅，负责打扫卫生以及餐厅里的所有内勤事宜，每天为在校教职提供就餐服务。

教工餐厅有两位厨师，其中一位姓曹的是厨师长，是我们的上司，加上我负责整个餐厅的工作，由于员工少，我们每天的劳动强度很大，卖饭、清洗餐具、拖地以及整个餐厅的卫生，都是我们三个人来做。另外还负责招待外来的领导宾客，有时忙到深夜。教工餐厅不像学生餐厅那样单纯，相对来说要复杂一些，每天上班时间比别人要早，下班时间比别人要晚，工作最紧张最繁重的时候是每年高考的那几天，还有新学期开学后新生军训的那一周。教师餐厅负责招待外来人员，包括各个层次的有关领导。教工餐厅内另设八个高级小餐厅，招待来访的高层有关高级领导，服务接待全有教工餐厅负责。

自己刚来教工餐厅工资要比其他人少，学校一天给开六十元工钱，工钱发放拖延一个月，才能领到工资。餐厅周末休班不发工钱，寒暑假放假，凡是前来打工者，健康查体合格后发给健康证，否则学校予以辞退。我和教工餐厅师傅配合默契，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很快熟悉并适应了教工餐厅的工作坏境，这份工作比较适合我。随着学期的结束，我们那些餐厅职工也就放假了，回家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新学期再教工餐厅来上班。

新学期到来，我重返淄博实验中学教工餐厅，还为餐厅招了几位老乡前往。原来的厨师长辞职了，另一个厨师晋升为厨师长，我招去的有个人在家做过厨师，自然成了教工餐厅的助理厨师。上学期教工餐厅就三个人，开学后成了五个人，每天的劳动强度减轻了，学校后勤对人们要求却越来越高，员工们整天几乎没有休息的空儿，有人生病去买药厨师长也不允许。新的厨师长不像原来的那位厨师长有工作能力，他原来也是一位饭店打工的，后来被招聘到淄博实验中学教工餐厅做厨师。

这个新厨师长道德素养较差，工作能力远远不及原来的那位厨师长，根本驾驭不了整个餐厅整个的工作，经常受到后勤主任的斥责。于是那位新厨师长把怨气统统发泄到员工身上，处处挑剔员工的毛病，干活儿稍有怠慢，就会遭到训斥，大家怨声载道，只好忍受。新厨师长的工作经常失误，给餐厅带来不同程度的损失，伙食质量远远不如过去，就餐教职工纷纷到学生餐厅就餐，学校后勤部临时又找不到合的新厨师长人选，也只好让他继续担任厨师长。

我们那几个员工不想再继续在餐厅干下去了，准备集体辞职，后勤主任不允许，让我们坚持到寒假，否则一律扣工资，我们也只有那样了。在淄博实验中学打工的日子里，让我认识了不少打工朋友，他们是来自周边地区以及外省前来打工者， 彼此有着共同的志向和追求，就是打工挣钱。记得在那年光棍节的那天中午，我接到了妻子在家打来的病急电话，让我立刻回家。我请了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给在周村的孩子打了电话，孩子开车来张店，接我一块回家送妻子去医院诊病。

妻子的病无大碍，就是胃病犯了。此后，孩子们不再让我去那边打工了，我就在家照顾妻子，辞了学校教工餐厅的那份工作。那几个和我一起在教工餐厅打工的人，也因故陆续辞职回家了，那位餐厅厨师长也被学校后勤部免职并辞退了，重新招聘新的厨师长和餐厅员工。从此，我也无缘再去打工了，静下来从事我的文学创作，直到我正式办理退休，一直到今天。

2019.01.10.

辽阔之海

问好郑老师，这也是值得留存的记忆。

高山流云

辽阔之海 发表于 2019-1-10 14:50
问好郑老师，这也是值得留存的记忆。

谢谢辽阔之海老师的点评

淄水金山黄丰年

这也是另一种人生阅历，体验一下被人驱使的心理，对于完善自己的人格也不失是一种机会。梨子的滋味，只有自己亲口吃才知道滋味。从这里我们才知道打工者不易。更尊重打工者。

张磊

高山流云

淄水金山黄丰年 发表于 2019-1-11 03:27
这也是另一种人生阅历，体验一下被人驱使的心理，对于完善自己的人格也不失是一种机会。梨子的滋味，只有自 ...

感谢黄老师的精辟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