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匆匆(4)

那慕汗

十年匆匆（4）

桓台  张连勋

四、老家情结

龙哥离岗后，有了闲暇时间，可以自由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他打算回老家住上一段日子，老家还有父母留下的老宅院，还有自己的发小，自己的堂哥兄弟们。

龙哥要回老家住些日子的想法，前几天就用电话告诉了堂哥虎子。早晨，徐徐的南风吹着，虽说是在冬天，天气并不算太冷。龙哥早饭后，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回老家。这次回老家，就住在堂哥虎子家，几年前父母去世后，老宅一直没人住，看宅院的是门上一把生锈的铁锁。

龙哥的堂哥虎子，比他大四五岁，俩人是在老宅的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孩子。老宅坐落在大街的路西，民国后期的大门，有挡脚板和较长的门洞，进门后分南北两院，龙哥住在南院，虎哥住在北院。

龙哥记得自己上小学那会儿，堂哥已经在县城上中学了。他从小就特别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那个生活困苦的年代，能考上县城的中学，三里五村也是屈指可数的。

在老宅院里，最盼望星期天，因为虎哥就能从县城回家，能跟龙哥和小一点的孩子们在一起玩，特别是能在一起读小说，一起玩耍。虎哥住在北院的东屋，他有很多图书，龙哥记得最爱看他的那些小人书。《铁道游击队》《小兵张嘎》《林海雪原》，还有三国和水浒系列的小人书，不知看了多少遍。有时虎哥也讲三国里的故事，听起来十分令人着迷。一说讲故事，你争我抢叽叽喳喳地喧闹起来，一群孩子忽闪忽闪的小眼睛围在虎哥跟前，竖起小耳朵，认真聆听，津津有味的样子，显得特别可爱。

有时，虎哥带着龙哥他们一起玩耍，滚铁环、打陀螺，滑溜冰和打弹弓。偶尔，扮演三国和水浒里的人物，拿玉米秆当马骑，撕纸条粘在嘴下巴上当作胡子，手拿树枝和木条，用自制的木枪木剑，拴上红色或带碎花的布条子，说着戏词里的道白，摆起三英战吕布、捉放曹，擒孟获和三打祝家庄的阵势。玩的不亦乐乎，玩的昏天黑地，玩的忘了吃饭。龙哥现在想想，都觉着开心。

虎哥中学毕业后，经村里推荐他参加了县医训班，回村当了一名乡村医生。诊所设在一户旧宅院里，一间耳房，一个药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村里人都把诊所称作“药铺”，不像大医院里有楼房有科室，与平常的村里人不同的是，虎哥会在院内特意栽一些花，种一些草，病号多时，候诊的可以观赏散心。摆设简单，看病却热情。他本身也是庄稼人出身，乡亲们来看病，病情和墒情都是话题。人感冒发烧了，该吃什么药；麦子和玉米长出几片叶了，该施什么肥。望闻问切，家长里短，说说笑笑中，病人就拿了药打了针，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病似的。

虎哥的药柜里既有西药也有中药，他懂得一些中医和西医的知识，但是说句真话，对中、西医都不是很精通，加上没有高级的检查仪器，遇到不常见的病把握不准时，他还是建议乡亲们到县里或者其他地方的正规医院诊治。毕竟人们得大病的时候不多，所以病号还是不断的。虎哥对所有人都是热情似火，说话和蔼可亲，这可能是职业习惯。

虎哥从来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因为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睡觉，睡下之后，半夜里还常会被人拍着门环急促促地叫起来出诊。他家的灯都是彻夜亮着的。谁家的小孩子夜里发烧，老人夜里生病，都是心急火燎地来找，他背起药箱拿上手电，踏着茫茫夜色前往救治。乡亲们都拿他当亲人一般看待，都说他心眼好，医德高尚。

随着年龄增高，前几年虎哥办理了退休。退休后他闲不住，平时帮着孩子们打理药店，在用药售药方面给予指导。他是家族中的主心骨，家族中婚丧嫁娶，添丁当兵上大学，垒墙盖房等大事，都爱找他拿个主意。兄弟分家财产分割，都愿叫他做个调解人。邻里纠纷，矛盾调解，都找他来劝解。村里有谁家开个小店，开业揭牌请他剪彩。他对村庄历史有些研究，乡村写史，都会找他请教。

村里的人很敬佩他，龙哥很尊重他，拿他当亲哥哥待。这次回老家，就愿意住在虎哥家。收拾行李时，特意带上两瓶乌河老酒，要维修老宅子的事，龙哥要去请教他一下，还要请虎哥带着他走走童年常去的南洼，小庙子，东小桥，后街等地方，找找童年温馨的回忆。这几天脖子不舒服，也顺便叫他帮着整整这“落枕”的脖子。叫老嫂子炒上两个菜，老哥俩经常地喝一壶小酒，好好地叙叙旧事。(未完待续)

柳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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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匆匆(4)
桓台  张连勋

那慕汗

谢谢苗主席指教！以前还真不是很明白如何精准的发贴，现已将格式改正。提前祝春节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