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主题征稿】愿一切美好都如期而至

云止于水

愿一切美好都如期而至
博山 云止于水

大年三十，恰是立春，真正新春伊始，万象更新。居所花木葱茏，墨兰、香雪兰、瓜叶菊、满天星、杜鹃、茶花、君子兰等，此开彼落，有暗香的，无香味的，都那么亲近，似乎是山河故人。

清晨饭后，阳光明媚。阳台上，前几日，我彻底清理、打扫、擦拭，白色瓷砖恍若一面镜子，花影婆娑，开了一缝隙的窗，花木摇动，地板上的画面也在微调。放假回来那天，君子兰就开了，二十几片肥厚浓绿的叶片分开，花葶自叶腋中抽出，很短，有别于花市上的高高在上，只是羞涩地从两边探出来，如邻家少女一般，明艳、可爱。

习惯在花前流连，转过来转过去总是看不倦花颜明媚。橘黄色的花底，最上面是橘红色的，娇美柔润，花蕊奶黄、纤长，从花底一直伸出花被外。寒冬之日，无粉蝶蜜蜂，这君子兰是不喜欢喧嚣热闹的，只在寒冽之时，众芳摇落独暄妍，风骨卓然，令人怜惜。

喜欢这样发呆，守着一种花。花亦解语，含苞的似有千言万语，盛放的，全然呈现它的美好。彼此相看，两不厌倦。时光变得从容迟缓，再也不用每天凌晨天不亮就起床，在月光下匆匆跑去坐车了，真好。

而过年容不得从容，这片刻的相守似乎也是奢侈的。房间里角角落落都要清理，每一片玻璃，每一个墙角，沙发底下，电视机柜上下，鱼缸，床下。还有一大些要清洗的衣物、被罩、沙发套。把卫生间靠墙的边角用钢丝球蘸着洗涤液，一一擦拭，再用毛巾依次擦一遍，有些地方露出光洁之貌，似是最初的样子。有的地方，再怎么擦洗也回不到从前。

厨房是妈负责的，囤积的白菜，从阳台上搬过去，一一安排在架子上。她带来的一套的锅、盆等器具，一应杂物，都属于她管理。平日做饭的事情，是她的，有妈在，就有热乎乎的饭菜，不用儿女动手。公爹去世后不久，她就一直住在陶然居，甚至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和左邻右舍熟识得很，自己去集市上买东西，去散步，串门。回家来，做饭。

妈每晚看电视到十点左右，看不大懂，却喜欢热闹，“噼噼啪啪”的枪声响着，似乎硝烟弥漫的日子还在。常常是晚饭吃完了，我就赶紧回房间里，关紧门窗，自成一统，读书写字，也就不受干扰了。妈已近70岁，随她喜欢就好。

窗外，是风声呼啸。节气真准，立春之日，即春风浩荡，春意阑珊了。故乡湖面上，还是厚厚的冰层，每日路过河流，那一面面辽阔的冰面，总令人神往，黄昏的冰是淡蓝的，从远远看见到疏忽而过，望不到了，还侧着头看向车窗外，外面的风景，无论哪个季节，都是那么美好。此刻，潜在冰面下的鱼儿也该听到这春风呼唤了吧，只待冰面慢慢变薄，河边溢出水来，冰面逐渐断开，冰块消融于水中，杨柳吐翠，又是一年春好处了。

该是思乡吧。我多想过年也在老家啊，看着爹娘，守着自己熟悉的一床书，何时都是心安的。


正在擦拭洗面盆最下面的角落。听到客厅里响起“笃笃笃”的声音。妈开始剁馅了吧。她早年去拾煤块，胳膊被砸断了，落下了旧疾。我洗干净手，去客厅。案板在茶几上摆着，一个铝盆，三块切去帮子的白菜，案板上堆着一堆切碎的白菜，她拿着菜刀，正用力剁着。“我来吧，您歇着。”她不允，让我去看别的，说自己又没事干。我说您胳膊不行，免得剁好了馅子，胳膊疼。我弄完了，再去干别的。她才放下刀，倒沙发上斜躺着。我开了手机的蜻蜓，打开蒋勋老师的《中国文学之美》，想一边剁菜一边听，岂不是一举两得。

“当当当当”的声音中，随着古典的背景音乐，蒋勋老师磁性沉静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没听清楚说什么，电视机中人物的对话盖过了一切。蒋勋老师的声音在众多交响中，再也听不清了。是啊，他的声音适合在深夜聆赏，而此刻，众声嚣嚷，人事纷纭，岂是欣赏文学之美的时候。我随手关了声频。

把白菜一切两半，切开面朝下，切成细碎的片，切完后，抡起到了，横着竖着一路剁过去，再把四周的弄上去，接着剁。眼看剁了三五块了。妈又拿过来三大块，剁了一块，菜盆里就满了。我说满了，妈说按按啊。终于剁完了菜陷。案板上还满满的。妈拿来纹布，包起一个个团子来，把水分都攥出来，方好。肉馅早已经切好，大年初一早上，把葱切了，调好馅子，活面包水饺就好了。

午间，泡好的黑茶还没有喝一口。直到年夜饭后，才倒了一杯，浓香的茶，琥珀色的光泽，带着胎菊的清香，直入肺腑之间。安静躺在床上，看完昨晚剩下几页的《苍生谣》，众生恒久远啊，在孙大宝哼唱的歌曲中，沉沉回忆一幕一幕。床畔的墨兰，若有若无的暗香令人，无端觉得生在幽谷，与兰在一起，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似是心仪的爱人，陪伴身边。身在红尘，心在山水之间，高山大泽之中。

喝了一玻璃杯红酒，喝了几口竹叶青，竟觉得欣欣然欲醉。窗外风声如海涛汹涌，想起故乡窗前，娘正在忙忙活活，不觉间就似乎回到了家中。八点半了 ，我说“看春晚吗？”研墨人说：“咱妈在看连续剧呢。”于是，我低头继续打字。

桌上，一边摆着一盆绿植，一是铜钱草，水陆両生的，把它的盆放在一个红色的圆缸中，放假回来时，看着枯萎的似乎要回去的它又是一片葱茏的景致了，若可以养上几条小鱼，那该多好。不由想起青州花市中见到的新花样，高高的玻璃中养着水草，透明的小鱼穿行其间，手捧一玻璃杯，似乎就把河流捧在手中了，游鱼是灵动的，那一方小小的水草也变得灵动起来。一边是金边吊兰，在以前养风信子的玻璃中，叶叶舒展，洒然有致。

窗外是鞭炮如海，淹没了呼啸的风声。小乖集训在外，心底的思念只有深藏，祝福亲爱的小乖，身在 异乡，得心底安宁和美好！坐在电脑前，尘埃落定，心底满是感动，感谢生命中所有的遇见，感谢读我文字的每一位如面或是素不相识的朋友，除夕之夜，祝福天下众生新年快乐，愿一切美好都如期而至！

高山流云

年除夕又逢立春节气，拜读李老师的除夕美文，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创作更多的文学精篇。

云止于水

高山流云 发表于 2019-2-4 23:50
年除夕又逢立春节气，拜读李老师的除夕美文，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创作更多的文学精篇。

感谢郑老师鼓励支持，新年快乐！